临春解释道:“可不就是嘛!我想咱们平时嗑的瓜子都是直接晒干了放锅里炒,香是香可这味寡淡寡淡的,吃多了难免就腻了。”
“舅母您想,我平时用这香料炖五花肉,这五花肉是不是格外香?不然这什么八角、桂皮、香叶的要叫香料呢?可见不同一般。”
“我就想了,这样不同一般的东西难道只能拿来炖肉?”
从来没有人这样子炒过瓜子,虽然如今临春已经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了石家人,可也怕惹人怀疑,毕竟她只是个乡下姑娘,做事还是得多几分顾忌。
因此,解释得格外详细。
“难道就不能用来炖鱼?不能拿来煮瓜子?”
“这瓜子寡淡寡淡的,咱们就跟炖五花肉似的,用这香料啊糖盐的,慢慢把这咸甜的滋味给炖进去,炖进去了咱们再炒干,这味道能不好?”
董氏惊奇,“临春啊你这脑袋瓜子怎么长的?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古怪想法?不过还别说,我听你娘说过,这用香料煮肉也是你想出来的。说不准,这炖瓜子也会成功!”
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你娘可真是好福气啊!养了你这么个好姑娘!”
绕来绕去,董氏又羡慕起了方寡妇。
守不守寡的有什么关系?她倒是丈夫活得好好的,可还不如死了的更好!
孩子才是亲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孩子争气比什么都好,董氏是真心的替方寡妇高兴。
有这样有出息的孩子,日后还有什么好愁的?
临春听她语气真诚,不由笑道:“舅母是惯着我呢,才会想法子各样夸我。我这胡乱想出来的法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舅母就说羡慕我娘了。若是不成,舅母这羡慕可不就是白羡慕了?
相处久了,人心又都是肉长的。
何况,本来就占了亲戚情分,董氏和临春之间也变得十分亲昵。
闻言董氏忍不住白了临春一眼,“我是羡慕你娘有你这么个好闺女,一心想让家里过的好。这成与不成的,人家还说这路还是人走多了才成了路,你会想比什么都好呢。再说了,舅母不信旁人,还能不信你?”
临春大笑,打趣道:“舅母先是羡慕我娘,又连篇好话夸我,怕是今天吃过糖了!”
言下之意是董氏今天吃了糖,才会嘴这么甜。
董氏想想到石家之后过的日子,不仅吃饱了穿暖了,还不用再日夜提心吊胆防着那方大,还有钱赚,这日子过得舒心又有奔头,可不跟天天吃了糖似的。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打心眼里笑出了声。
董氏的笑声爽朗大方,只是笑了一会儿,突然间自个听见了自个的笑声,董氏自个都惊到了……这都多久了,她再没有笑得这样开心过。
眼圈一红,笑声戛然而止。
可看看临春,想想临春的话再想想日后,又觉得心里那一股子刚涌上来的酸楚又全没了,满满的全是希望和期盼,这笑声就又响了起来。
甚至笑得比刚才更大声,更自在,更爽朗。
再加了一次柴,从锅里传来的香味越来越浓,虽然没有肉香那么诱人,可这煮瓜子也别又一番意味。
董氏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临春,都煮这么久了,啥时候起锅啊?”
临春算算时辰,也觉得差不多了,“煮倒还好,简单着,只要掐着时辰就够了。倒是待会儿要炒,可就要费工夫费力气了。”
农家人只要不是那种懒骨头,从来就不怕费力气。
董氏不以为然,“这怕啥?天天吃饱了喝足了,费点力气又怕个啥?”
临春倒是想的更远了,若是这五香瓜子销量好,到时候怕就不是几斤几斤地炒了。到时候只怕要砌一个更大些的灶台,配上专门打的铁锅,再买几只新铁铲专门来炒。
若是要赚这个炒瓜子花生的钱,只怕家里人手又要不够了。
皱了皱眉毛,临春开始考虑起再请人来家里帮忙的事来。
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掐着时间,临春看差不多了就让董氏撤了火。
一掀锅,顿时香气四溢。
用爪篱把煮好的瓜子全舀了出来,将水沥干,接下来就可以翻炒了。
把董氏已经洗干净的锅再烧热,也不用丁点油,只用大火把锅烧热,再改成小火,临春把沥干了水的两斤湿瓜子倒进了锅里,用锅铲慢慢翻炒起来。
两斤瓜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关键是一粒一粒的,可每一粒都要炒干了又不能炒焦了,真的费的就是手上功夫。
好在临春这些日子一直在和土灶打交道,倒是十分适应了这土灶的火力,运起锅铲来也是十分的得心应手。
不过这水煮过的瓜子,水分大,无论是外面的壳还是里面的瓜子肉全都潮着呢,可又不能用大火就外面炒焦了里面还湿着,只能这样子小火一点一点的翻炒,这锅铲就几乎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