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舵主,顿了顿又接了上去,“还有这位先生,我没有多余的功夫在这里仔细听你们分辨,看你们怎么解决这事。”
“众目睽睽,苍天作证,无论为了什么,动手闹事的是这人,动手伤人的也是他。”
看着年纪还小又是个姑娘家的临春却眼神如刀,“我不听过程,我只等结果。本该报官,可既然在一地就得守一地的规矩,我尊重你们漕帮的规矩,我也相信你们漕帮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顿了顿,临春又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向你们漕帮交了租金在这做生意,求的便是一个保障。若是在这做生意,连最基本的平安都无法保证,这摊子我不敢租了,咱们也只好去青天大老爷跟前辩个分明了。”
说完,临春又盯着方舵主意味不明的冷冷一笑,“我想漕帮鼎鼎大名,不至于为了个什么亲戚情分就毁了自个的信用吧?”
再死死看了脸色比她还白的李三几眼,临春撂了话就再谁也不看,只让董氏去叫车,赶紧的先把方寡妇送回家,救人要紧。
在场的谁也没料到临春这样小小年纪的一个姑娘家,说话却这样的掷地有声,处事又这样的果决,就是方舵主和王大牛都被她震了震。
方舵主抿着嘴,心里既是佩服临春的处事果决,又为她的凌厉暗自生恼。
她这话一激,他不上梁山也得被逼着上了。
这丫头是拿整个漕帮的信用在逼他秉公处理啊。
方舵主心中暗叹,看着李三的眼神终于起了变化,带上了几分怜悯。
李三虽混却不是个蠢的,看如今这情势知晓能饶他的就只有方舵主了,一直就死死盯着方舵主。
此刻眼见方舵主原先看他的冰冷目光终于有所改变,还以为是方舵主被那不知死活的小娘们逼的起了逆反的心思。
可等他再看清之后,一颗心如坠冰窖。
为什么姐夫看他的眼神如此怜悯,这是为啥?
虽心里在问为啥,可李三心里隐约明白,这一次他似乎真的要讨不着好了。
“姐夫,姐夫,求你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保证改!求求你,就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求你饶过我这一次!”
“我真不是有心伤她,是她先打我,对,是她先动手打我!”
又哭,“我只是看她们不顺眼,只想砸了她们的摊子而已,姐夫,我也没想会闹成这样。求你了姐夫,饶过我吧!”
李三见机快得很,心里隐约明白自个要糟之后,就干脆涕泪交加地朝方舵主求饶认错。
可他的求饶认错太快,反倒像是证明了什么。
再说你说人家先打的你,可人家好好的做买卖呢,为何要上来打你?
他不是蠢的,这么多在看的人也不是蠢的,李三的话说到哪都糊弄不了人。
方舵主暗叹一口气,这人蠢,蠢到无药可医,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何况是他?
美人与前程相比,方舵主是个明白的。
美人没了就没了,而前程,只要有前程,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手?
抿了抿嘴,方舵主不管临春此刻有没有空听她说话,还是朝背对着自己的临春抱拳拱了拱手机,“在下方锦天,姑娘放心,这事漕帮必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临春闻言顿了顿,也没回过身,只是点了点头。
方舵主最后再看一眼瑟瑟发抖的李三,也不理他口中的求饶之词,只问拎着他的王大牛,“有人无故寻衅闹事,还伤了人,依了我们漕帮的规矩是怎么说的?”
王大牛暗恨李三,若不是方舵主还在一边,依了他的性子,早钵大的拳头就往李三身上招呼了。
此刻听了方舵主的话,王大牛就瓮声瓮气地回道:“若是确实了是无故寻衅闹事,先折了一条腿,再谈赔偿。若还伤了人,就要禀告官府,依律处置。”
他们漕帮只是江湖帮派,虽与官府打好了交道,可到底如今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们漕帮的规矩要办,官府的规矩也要守。
不然他们漕帮的脸面何在,威信何在?
可若是都出了性命相关的大事,那就不是他们漕帮可以私下解决的了。
李三还没等王大牛说完,就已经恼恨起来,全忘了自个领子还拽在王大牛的手上,伸手就要去打王大牛,“王大牛,你个孬种,老子就看不惯你!你是不是要趁机整死老子?我日你娘……”
这都骂到自家娘头上,王大牛再看在方舵主的面上也是条血性汉子啊。
当下红了眼,一拳打在了李三的门面上,当下便似打翻了红漆桶,鼻血牙血一并直往下流。
李三只觉眼前一黑,钵大的拳头已经飞到了他脸上。
疼的他整张脸都麻木了,连门牙都被王大牛打折了都不知道,只会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哭嚎。
方舵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