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去了趟镇上谈事费了点功夫,好在时辰还早。
等到了食摊,董氏和过来跟着帮忙的小虎子已经将灶和煤炉都烧好了。
等临春和董氏带着食材一到,几个就忙开了。
今天临春打算主菜做三杯鸡,素菜便做个萝卜丸子并一个清炒莴苣,再做个五彩酸辣汤,就齐全了。
虽做的是快餐生意,可到底也比不得前世的快餐店,一餐便是洋洋洒洒几十个菜。
临春做的是小本生意,来的食客也都只是些赚辛苦钱的,自然不好也跟前世的快餐店一样,一顿便上个几十个菜任君挑选。
她耗费不起这本钱,食客们未必也会觉得好。
所以,她每餐只做三个菜,一个汤。
她做什么,便只卖什么,食客们要来,就只能吃她卖的这些。
这样的规矩与旁的食摊,甚至与那些酒楼里的都不一样,有些新鲜也未免有些死板。
新鲜不必说了,独此一家。
死板在于,未必今日临春做了什么,食客们便会买账,也许就有人不爱吃今日这几道菜呢?
可石家食摊又不卖别的,人家食客也不是绑在了石家食摊上的,自然也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如何将这短处去掉,临春也是费了心思的。
一个厨子做菜,无非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
临春不是专业的厨子,可她有一个好处,便是她会做许多旁人不会做的菜。
首先便能卖一个新鲜,其次,两世为人给临春带来最大的好处便是广阔的见识。
开阔过了眼界,再做什么,哪怕些许小事,都能比旁人更周到更细致些。
远的不说,就说这石家食摊每餐卖的这三道菜,一道汤,就很有些讲究。
说是三道菜、一道汤,谁家妇人不会做?
说似简单,其实也是费了临春许多心思去搭配。
比如说这主菜,中午做的是鸡,晚上那便是排骨,昨日是鸭,今日便要换成是猪肉。
另外,还有颜色的搭配。
便如今日,三杯鸡做的时候要加一点酱油,便带了些酱色,配上需要油炸的萝卜丸子,红黄都有了,再来个绿的莴苣,光颜色上便能让人赏心悦目。
更别说还有一个酸辣汤了,味觉上的刺激也够了。
就是这样的用心、细致,临春尽了全力,她努力做好,努力地想留住客人。
有时候仔细想想,临春倒觉得固然是为了赚钱,可更多的,她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只甘做一个平凡的农女。
她来过,她存在过,她便想做自己。
开食摊,不光为了赚钱,更为了证明她自己。
精心烧制的三杯鸡,汤汁浇裹了每一块的鸡肉,单是望着便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更别说还有炸的金黄的萝卜丸子,并炒的脆生生油绿的莴苣,还有一旁那一锅五颜六色的酸辣汤。
不论是已经认定了石家食摊的食客,还是路过或是闻名而来的,见了这三道菜、一道汤,只觉得来这石家食摊吃饭,已经不仅仅只是为了她家的味美价廉,更是为了每一次的惊喜。
石家食摊的菜除了好吃,更是新奇。
让人觉得,这钱花的值,简直太值了。
只是今日中午这一餐,来得早的食客算是幸运极了,又一次尝到了石家食摊的美味菜肴。
来得晚的,只能望着覆在地上的鸡肉、丸子、莴笋暗自可惜。
临春狠狠瞪着眼前那几个得意洋洋的人,气得浑身发抖,方寡妇性子泼辣,哪受得了这种挑衅?早拿了夹碳的火钳,要扑上去跟人拼命。
董氏死死拉住了方寡妇,来的这几个人全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这种人这几年里她见多了。
每次方大在外头欠了债,过不了多久,就有这样的人上门讨债。
这种人,滚刀肉似的。
只有他惹人,人是惹不起他们的。
董氏日日跟着临春她们帮工,也不知究竟如何竟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只是再怎么,人家是泼皮无赖,如何是方寡妇一个妇人能斗得过的?
与其让方寡妇一个妇人送上去让他们折辱,还不如拉住了好好问个清楚,看他们到底是要钱还是究竟要做什么。
临春辛苦了一上午,好容易做出来的三锅菜、一锅汤,正忙着做生意呢,好端端突然间就来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拨开人群,二话不说,一股脑的将食摊上的连柜子带锅全打翻在地。
眼看着一地的菜和米饭,临春又是心疼自个白辛苦一场,又是心疼收不回的本钱。
忍了又忍才忍下杀人的冲动,临春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敢问我石家食摊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几位青红皂白不分,上来就这样砸场子?”
这来的几个自然不用再解释了,除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