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再没来往过。
当年她是那样狠绝地发了誓,再不上娘家门,也不让娘家人再来石家,可今日……
先不说方寡妇心下那说不出的滋味,平日里做事极为爽快的人,两条腿跟迈不开似的,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路上有牛车经过,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就停下来招呼,问要不要搭车。
方寡妇身上哪还有余钱?
摇摇头不理,可被这样一打岔倒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迈开脚大步朝前走了起来。
她倒是不怕卖身为奴,只是这家里连个顶用的人都没。
婆婆林婆子年纪大了不说,身子骨也不好,临春更是刚养好了病的,还有个小虎子还小呢。
不是她自夸,这一家子真离不得她。
可临春非要跟李婆子立下那样的赌誓,虽方寡妇心里明知今儿个李婆子闹得那样凶,这债是躲也躲不过去的。
但这十日辰光……方寡妇想到这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慌。
当年石贵没了,上头倒是拨了些抚恤银子下来。
只她想着银子放着也不会生钱,干脆跟婆婆商量了全拿了去买地。
统共二十两的抚恤银子,全买了地,也不过四亩中田。
但就有这四亩中田,不论是她自家耕种还是租给他人收租子,都能度日了。
只不知怎的,是老天爷不长眼呢,还是她石家风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