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信了临春得了道祖庇佑的事,还是祖孙两个对临春十分的纵容信任。
见临春做起事来有条有理不慌不忙,林婆子和小虎子像是多了主心骨般,抢着帮临春干活。
泥胡草煮透了之后缩小了不少,有了林婆子和小虎子帮忙,三个人一块用了几桶清水,才算是漂了干净。
接下来就是力气活了。
漂净的泥胡草被临春挤干净水分,放进了一个干净木盆里又加了些热水,上手使劲揉了起来。
这是要将泥胡草揉烂成浆汁,若是放在现代,用个搅拌机就轻易解决了。
可如今,只能使力气了。
累出了一头汗,临春才满意地住了手。
看着盆里那青翠的汁液,虽还夹杂着些泥胡草的残梗,但已不多了。
接下来就要揉粉了,做青团要用糯米粉,临春便笑眯眯地看向了林婆子。
林婆子被临春看得身上发毛,“临春,你这样看着阿婆做什么?”
临春笑眯眯地偎了上去,“阿婆,咱们家都是您管着粮食袋子,我这不就想问您讨些糯米粉嘛……”
农家人的口粮本就重要,一般都由着家里的长辈掌管着。
一粒米、一棵菜,都要记得清清楚楚,也要想好每日的分配。
不然,总共才这么点,若是一开头就胡吃海塞放开来的吃,吃完了,日后可咋办?
所以,农家人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而石家掌管着一家口粮的就是林婆子。
糯米粉啊……林婆子不觉有些为难。
家里倒是有些糯米粉,本来年前存了些糯米磨成粉,准备过年打年糕使的。
可谁也没料到将将要过年了,临春却突然发了急病。
见她一个人儿病得要死要活,连床都下不了,石家人哪还有啥心思过年?
年都没好好过,就更别提还有什么心思去打什么年糕了。
所以这些糯米粉,倒是存了下来。
只不过石家穷,存下来的糯米也不多,打成粉也将将一麻袋而已。
糯米粉精贵些,而家里能吃的糙米已经快没了,本林婆子还打算用这一袋子糯米粉同邻人换些糙米回来,可……
见林婆子有些犹豫,临春心里明白她的顾忌,知道她怕自个会浪费了。
“阿婆,我不要多,您就给我一碗糯米粉就行了。”
临春笑道:“我也怕自个手生,糟践了好东西。阿婆您给我一碗糯米粉,且让我试试手。若是做成了,阿婆也好放心将那一袋子糯米粉都让我使。”
林婆子就笑了,轻刮了临春的鼻子一下,“小丫头片子!真当你阿婆是那般小气的人?”
说着真就去了壁橱边解开其中的一只麻袋,拿了个干净的粗瓷大碗小心翼翼地盛出了满满一碗雪白的糯米粉。
“阿婆可不小气,阿婆也知道你是一心为家里好,又是得了道祖庇佑。只不过家里如今口粮快吃完了,这些糯米粉原本打算跟你王大爷家换些糙米的……阿婆就给你两碗糯米粉,等着我家小临春做那稀罕的吃食给阿婆尝尝。”
临春又感动又想笑,答应的痛快极了,“保管阿婆吃了还想要!”
家里没有白糖,临春想了想,将前两日王二牛送来给小虎子吃的野蜂蜜拿了出来,并着糯米粉一块加进了泥胡草浆汁里,用长筷子仔细搅匀。
再慢慢地注入热水,继续搅匀了,甚至还从已经快见底的油罐里刮了半勺子菜籽油倒进面糊里。
本该用猪油的,可石家哪有这样的奢物?
临春只能用菜籽油代替,只是这样,林婆子已经有些心疼了。
面糊调匀了紧接着便是揉面了,揉面倒是简单,全是力气活。
临春倒是不怕费力气,揉的面团不粘不干不沾手,这才罢了手。
面团好了,便是要准备馅料。
将之前处理好的早竹笋全切了滚刀块,下锅焯水,去掉涩味。
再麻利地切成了细丝,加上几大勺子林婆子自个腌制的雪菜,切个干辣椒,洒一点盐,再下锅一通猛炒,鲜香的气味立刻冒了出来。
本还可以做个豆沙馅的,临春就爱吃个甜口。
可家里并没有赤小豆,也没那许多能代替白糖的野蜂蜜,也就罢了。
这r> 说是做青团,其实也就跟包包子一样,只不过包包子还要捏褶子,临春做的这个比包包子还简单,直接裹上馅拿手搓圆了就行。
看临春示范了一次,无论林婆子还是小虎子都学会了。
三个人一块,围了那长桌子,一边扯着闲篇一边包起了青团。
将那青翠的面团均匀地分成了许多小剂子,再搓圆摁扁,当中放上许多炒好的馅料,再捏紧了搓圆,也就好了。
一个个团子圆溜溜的,青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