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风舌尖抵在后槽牙上,眼神像森寒的刀锋刮在沈知意身上。
沈知意只觉得皮肤一阵痛,又结结巴巴的补充。
“喝的是......是冰的......”
纪南风整个身体罩了一层寒霜,连吐出的字都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块,打在沈知意的心口,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冻住。
她什么都不敢隐瞒了,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还吃了两根半雪糕和很多烧烤......”
两根半雪糕?
纪南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多烧烤?
还是冰的啤酒?
他觉得身上的力气被自己的小祖宗几句话抽干净了,无力感席卷而来,一向不知疲惫为何物的男人,挫败的坐到沈知意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沈知意从视线边上看到纪南风似乎坐下了,嗫嚅的问:“你......你别生气了......”
纪南风:“我没有生气。”
沈知意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抬起头去看纪南风。
纪南风:“我管不了你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果然是她听错了。
沈知意扁了扁嘴,但克制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这几天不正在为让纪南风对她放手而努力吗!
一听纪南风不管她了,她比什么都害怕。
把什么都忘干净了。
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狡辩几句。
“我......我也没有干多么......多么严重的事......不就多吃了点东西吗?别人都......都那样吃......也没见他们生病啊!”
纪南风被她这几句不知悔改的狡辩气的险些吐血。
他站起身,提着沈知意肩头的衣服,然后将她拎出卧室。
“对不起纪太太,是我管你管的太严了,从这一刻开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说完“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回到椅子里坐下,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自从中午离开他的心肝宝贝后,他是一时半刻也没开心过,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恨不得天立刻黑下来,他好找借口来看她。
来之前还在想,她也一定因为想他而哭红了眼睛,看到他一定会一头扎进他怀里吧。
谁知,人家不但没有一丝丝的想念,反倒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
纪南风从**拿起南瓜布偶,用力砸在关着的门上。
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沈知意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老......老公,你......你没事吧?”
半晌后,里面传来纪南风嘶哑的声音。
“死不了,你去玩你的,不要管我。”
沈知意松了口气。
“我真的可以去玩了吗?”
他以为纪南风需要时间冷静、自愈。
却不知道纪南风说的是气话。
听到她这么问,纪南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她气死。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回事?
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难道还比不上那一罐啤酒,几串烧烤,两根雪糕吗?
见里面没有什么声音,沈知意以为纪南风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放唐婉和顾泽进来。
顾泽:“南风吗?”
唐婉拉着她的手前前后后将她看了一遍。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沈知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好像睡着了,我没事,他骂了我几句,然后把我从卧室拎出来了。”
顾泽:“你是不是说什么话气他了?”
还是顾泽了解纪南风。
沈知意呆萌呆萌的摇头。
“没有啊,他还说让我别管他,去玩我自己的。”
顾泽闭上沉痛的双眼,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没事了,你和唐婉去那个卧室休息,我去看南风。”
沈知意巴不得离纪南风远远的呢,免得他看到她生气。
“好的哥哥,辛苦你了。”
然后拉着唐婉跑了。
顾泽推门进去时,纪南风正颓废的坐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泽坐到沈知意坐过的那个椅子上。
“还在生气?”
纪南风抬起风暴肆虐的双眸。
“沈知意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顾泽轻笑道:“她是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吃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很正常。”
纪南风眉头紧锁,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