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业一个不防,重重撞到女儿身上,接着纪南初用力一推,就将自己的父亲推的后退几步。
“你再说一遍?妈妈走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她?”
纪南初恨得牙痒痒,他对着抛弃妈妈的男人已经没有什么父女之情了。
纪随业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不敢和女儿顶嘴,只能岔开话题。
“你去祠堂做什么?”
纪南初:“要你管?”
说完继续往前走。
纪随业不敢再问,只好耷拉着肩膀跟在女儿身后。
纪南初一脚踹开祠堂的门,走到供桌前,拿起纪老爷子的灵位狠狠的砸到地上。
纪随业差点没吓晕过去。
扑到地上将老爷子的灵位捡起来抱在怀里。
“纪南初,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爷爷!”
纪南初眼中泛着泪光。
“爷爷?他有什么资格做我爷爷?
这么大家产,她给我留了什么?全都给他孙子了!
现在好了,他孙子连我在美国辛辛苦苦打拼的家业都弄没了。我恨,我恨你们所有姓纪的人。”
纪随业:“那你也不能砸你爷爷的灵位啊?很倒霉的好不好?”
纪南初:“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纪随业一边擦老爹的灵位,一边问女儿:“出什么事了?”
纪南初懒得和他说,从他手里夺过纪老爷子的灵位放到供桌上。
她有件事要问问纪随业,要让纪老爷死不瞑目,以此来报复他。
“爸,当初大伯和大伯母死的事,你老实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件事,纪随业的眼皮跳了跳,神色霎时间变得慌乱起来。
他不敢看女儿,更不敢看供桌上历代先人的排位。
转过身,将头缩进衣领里,嗫嚅道:“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南初却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一步步逼近他。
“爸,爷爷在那边一定会问大伯的,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难道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吗?你要是及时认错,说不定爷爷会原谅你呢?
要是你执意嘴硬,爷爷的魂魄一定会缠着你不放......”
纪随业最怕的就是纪老爷子缠着自己了。
听到女儿这样说,双腿都软了。
但还是死不承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他们是倒霉,才......才惨死的......”
纪南初一把扳过爸爸的肩膀,让他面对着供桌。
“你敢发誓吗?面对纪家的列祖列宗!”
纪随业吓坏了,根本不敢看那些牌位,就好像他们是一双双能咬死他的眼睛。
纪南初:“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我来说吧。
那年,大伯母因为法国的那档子事,心情不好,大伯父就说要带她去坐滑翔伞散心。
正好那个时候你也在法国,你得知此事后事先赶到他们要去的那家滑翔伞基地,然后买通工作人员,对其中一个滑翔伞做了手脚......”
纪随业像是听到了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眼睛里爆出血丝,吓的抱住头,大声叫。
“你别说了,住嘴,住嘴!这都是李如月那个女人的主意,都是他撺掇我的......”
说着扑通一声跪倒供桌前,不停的给祖宗们磕头。
风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闪电破开窗户,劈在那一个个的灵位上。
纪南初做梦也没想到,她只是想让爷爷死不瞑目,才提起这件事,却会引出另一个人。
“李如月是谁?”
她蹲下去,逼问额头渗出鲜血的爸爸。
纪随业这个时候急于给自己找个垫背的,哪里还会隐瞒?
更何况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和李如月又不是有什么交情关系。
“是沈知意的亲妈,她怀了顾炳添的女儿,但顾炳添不娶她,她就怀恨在心,找上你爷爷。
你爷爷承诺只要她给你爷爷好处他就帮她毁了顾家。但你爷爷后来失信于她,她咽不下这口气,便害死了你大伯和你大伯母,以此来报复你爷爷。”
纪南初已经听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
纪南风,那个有着心理洁癖、高贵、没有一点瑕疵的男人,竟然娶了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的女儿!
还将她当宝一样供着!
太可笑了!
简直太滑稽了!
纪南初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纪随业仿佛看到桌上的灵位一个个变成了白骨,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
而大哥和大嫂则浑身是血的混在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