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很长的甬道,男人抱着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的行走。
头顶上传来杂乱沉重的脚步声,阿柔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上面是甚么人,但嘴被胶带封住了发不出声。
她以为是男人的仇家来寻仇,男人放着庄园里的人的死活不管,自己逃命。
但下一刻,她却听到了一个让她发疯的声音。
有人在大声的叫她。
“冯柔—柔柔—”
那声音,像极了纪南风的声音。
不,就是纪南风的声音!
阿柔的眼泪流水一样掉下来,她发疯一样挣扎,想应纪南风一声,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呜咽声。
她日思夜想的人来救她了,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地面,可却成了她无法逾越的天堑。
随着男人脚步的加快,纪南风的声音愈来愈远,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
阿柔绝望的哭泣,恨不得咬死抱着他的男人,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现在是一只案板上的鱼,只能任这个混蛋宰割!
半个小时后,她们出现在森林深处的一块平地上,那里停着一辆直升飞机。
男人打开飞机门,将她塞进副驾驶座,随后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飞机。
阿柔费力的从椅子上爬起,用肩膀顶住门,才勉强透过窗户看到外面。
飞机飞起来时,她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庄园,她费尽力气想从里面看到纪南风的身影,但因为隔的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反而连庄园都变的越来越小。
终于,它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知道她再也看不到纪南风了。
一路上她一直在哭,没有发现男人一直表现的很兴奋。
他的额角磕出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鲜血沿着英俊的侧脸留下来,染红了肩头的睡衣,这时候已经凝固成了一道深褐色的固体。
飞机大叫着划过漆黑夜幕,漫天星辰在男人眼里光芒璀璨,可看在阿柔眼里,却是那般的令她讨厌。
一个半小时后,她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想往后的事情。
男人看她的脸憋得通红,善心大发终于撕掉了封住她嘴巴的胶带。
“我们要去哪里?”
阿柔一开口就问出了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男人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柔忍住想一口咬死他的冲动,因为她还不想死,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纪南风。
“不管你逃到哪里,我老公总会找到我的。”
想起纪南风,她眼眸中的恨意少了些,连声音都温柔不少。
男人侧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嗯......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但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男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漆黑、死寂的夜幕下听起来十分刺耳。
阿柔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地面,虽然她心里很清楚他们此刻已经离庄园很远很远了,但她还是幻想着能够突然看到纪南风。
说不定就看到他了呢!
哪怕一眼也足矣。
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小美人,等到了地方我们一定要开一瓶香槟庆祝庆祝。”
庆祝他在纪南风和特种雇佣兵的围剿下,还能成功脱身。
他也知道这是纪南风的失误。
因为太过担心这个女人,他没有做好全面的侦查,就突袭了庄园。
试想,以他平日里的严瑾作风,一旦被他盯上,怎么可能成功脱身?
可见即便再厉害的人物,他也是有软肋的,而这个女人就是纪南风的软肋,能让他在关键时刻乱了方寸。
方才逃跑时带来的刺激,他久久无法平复,甚至都没察觉额角磕破了。
他没想到纪南风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找到位于德国最偏僻的大山深处,还突袭了他。
这比他和表弟之间的游戏刺激多了,表哥和纪南风比,太弱了,而他则更喜欢和纪南风这样的高手过招。
如果输了,他心服口服。
但如果赢了,他会更加兴奋。
此刻他就很兴奋,比当年在爷爷面前赢了表哥,从而有资格在家族年会上发言更让他兴奋。
阿柔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喝香槟的时候,呛死他。
她转过头,强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管她被带到哪里,纪南风总是会来救她的。
方才要是她的力气能大一些,就能反抗这个人渣的挟持,哪怕逃不掉,但拖延一点时间或者闹出一点动静,都足以纪南风找到她了。
可她却只能像个残废的人一般任人宰割!
痛恨男人的同时,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