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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让人把信给您送过来。”何婶子试探着问:“听说公孙钦已经兵败出逃,永安现在也是咱们的了。”
她像是压根一点也不关心,自顾自取了床角的靠枕放在身后,闲闲靠了上去:“公孙钦民心尽失,这是迟早的事。”
从她上一次去永安请求援助时,她就知道,公孙钦必败,即便不是败给北渊军,也必然会败在其他人手里。
“夫人,等您的腿伤养好了,咱们就启程去永安。”何婶子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她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盯着茶杯中载浮载沉的一片碧绿茶叶:“我暂时不想去。”
“主公已经另立新朝,眼瞅着就要登上九五之尊之位,衡阳虽是您的家乡,但您终究,还是要跟随主公一起去永安的。”
她望着手中的茶水,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悠悠然开口道:“我为什么要随他一起去永安?我是柳家的家主,理应留在衡阳。”
何婶子理所当然的回了句:“您是主公的正妻,主公若做了皇帝,您可不就是皇后?皇后自然要住在宫里头,统御六宫。”
她忽而烦躁,翻了个身。径直躺了下去:“我是卫夫人,不是什么皇后。”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一日她和他双双被困,在生死之际,他染满了鲜血,却宽厚温暖的脊背。
他永远都是自己最爱的人,是她灵魂深处,最不能舍弃的人。
她也知道,他身上背负着无数的责任,所以哪怕那一日他没有来,任由自己被滚滚烈火吞噬,她也不会有任何怨怼。
但唯独,她无法接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