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蛇甩开,他哼笑一声:“都是被拔了毒牙的蛇,没了任何危害,我当有多厉害呢。”一边说,一边晃悠着,重新走回席间坐下。
格尔察的眼神亦变得清明了不少,看来,他是不打算继续装醉了:“叫梁王见笑了,这些蛇都是毒性极强的蛇类,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不过是逗人开心的把戏而已,没必要搭上条人命,梁王看着高兴就够了,没必要计较这些小瑕疵,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何乐而不为?”
他呵呵笑着:“汗王说的对,我也是好奇罢了。”他指着那驭蛇人:“你跟我说说,要是换几条真正的毒蛇来,你还能随心所欲的操控他们吗?”
闻言,那驭蛇人吨水变了脸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王饶命,小人知错了。”
他不耐烦的摆手:“我又没责备你,你求什么饶?我又不是那种不分对错,不问青红的野蛮人,不过是对你这个把戏感兴趣而已。”
驭蛇人跪在地上不说话,似乎是打定主意,就算真的惹他发怒,掉了脑袋,也在所不惜。
他笑着看向的格尔察:“都说你们草原人勇猛胆大,这家伙怎的如此懦弱胆小?”
格尔察赔笑道:“一个国家如此之大,会出几个败类,也不足为奇,梁王若是觉得此人碍眼,拉下去斩了就是。”
跪在地上的人吓得整个瘫软在地上,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求一句饶。
真是有趣。
他挥挥手:“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见血,让他退下吧。”
格尔察立刻喝道:“梁王已经发话了,还不快滚下去!”
驭蛇人虽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却还是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宴席已临近尾声,象征性的又与众人互敬了几碗酒,子时一到,所有人便悉数散去。
他也一步三摇,在侍从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房间。
但谁也没看到,在他进房后,没多久便又立马从另一侧的窗户翻了出去,一身黑色夜行衣,眨眼间便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找到那个驭蛇人,偷偷尾随其后,在他刚进屋的刹那,便将手中的短匕抵在他喉口。
驭蛇人吓了一跳,张开嘴,便要喊人,孔康安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威胁:“闭嘴,否则我立刻割开你的脖子。”
驭蛇人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用力点头。
孔康安凝神屏息,在周围探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这才开口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控制那些毒蛇的?”
驭蛇人颤抖着手,将一只竹哨举到眼前:“用……用这个……”
他拿过,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很普通的竹哨而已,没什么特别。”他将竹哨一丢:“警告你,想活命,就少给我装傻充愣。”
驭蛇人哆嗦着道:“是……是真的……用这种竹哨,可以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这种声音,便是控制这些蛇的关键。”
他低头,朝被丢在地上的竹哨看了眼,示意对方,“捡起来,吹一下我听听。”之前在宴席上实在太吵闹,他什么都没听到。
驭蛇人小心翼翼弯下身,将竹哨捡起,放置在唇边吹了一声。
像是风声刮过狭壁时的尖锐呜咽声,也像是某些鸟类遭遇危险时高亢的啾鸣声,总之说不上那是什么声音,总之不太好听就对了。
“声音的确很特别。”他再次拿过竹哨,反反复复查看:“可我从未听说过,用竹哨发出的声音,就可以控制蛇类。”他想了想,道:“你随我出城去,再给我演示一遍。”
“不行。”驭蛇人很干脆的拒绝。
他神色一冷,顿时有浓浓杀意,从周身溢出:“不……行?”他将刀刃逼近,“你再给我说一遍。”
驭蛇人吓得脸色苍白,语不成声:“我……我说不行,是……是外面那些蛇,不能用……用这个竹哨来控制……”
“哦?”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为何?”
“那些蛇,都被饲喂了梦蛇的毒。”
“梦蛇的毒?”他难掩惊愕,原来梦蛇之毒不仅能控制人,还能控制其他毒蛇。
“给毒蛇喂毒,亏你们想得出来。”他持刀的手略微松了松:“既然喂了梦蛇之毒后,就能随意控制,为何还要给蛇拔牙,你的胆子就这么小?”
这话也是随口一问,没曾想那驭蛇人竟然道:“毒蛇原本的毒性,会覆盖梦蛇的毒,若是不拔去毒牙,梦蛇的毒就会失效,变得无法操控。”
他眼神蓦地一亮,没错,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你说梦蛇的毒会失效?怎么会这样,两种毒合在一起,无非是毒性叠加,又怎会让另一种毒彻底失效?”
驭蛇人支支吾吾,不肯再说,他冷笑一声,看来格尔察没少警告他,“我知道,有人提醒过你,不让你乱说话,否则就杀了你,但你有没有想过,落在我手上,你的下场恐怕会更加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