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奇怪了,这些男人,怎么一天到晚,脑子里总是有那么多的想法,让她不禁感慨一句:男人心,海底针。
“你想太多了。”患得才会患失,她又何尝不会如此?一时间,她竟生出些怜惜之感,略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来,将他抱住:“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因为我分得清哪个人对我重要,哪个人对我不重要,所以才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我对楚子恒并非是无情,而是理性,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又何必模棱两可给他希望,那样不是更残忍吗?总归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以前从来不愿去想以后,但现在,我对未来多了很多的期待,这些期待都是因为有你,如果我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相扶到老,那真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他还真是像个被捋顺毛的宠物,一瞬间,那些别扭的心思,全都不见了。
被一个姑娘家搂在怀里,倒是个特殊又惊奇的感受,与她肌肤相贴,骨子里难得涌出一股血脉贲张的疯狂喜悦。
从小到大,他对任何事情,都鲜有热情,可和她在一起,那种势不可挡的欢喜,却一次次冲击他的心口,甚至会让他做出很多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好比此刻,他反客为主,将她揽入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望着那从少女蜕变为女子的清丽人儿:“再生几个孩子,待老了之后,一起含饴弄孙,共享天伦,那才是更好不过的。”
她菱唇微张,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了,却已经晚了。
一张俊容俯下,吞没了她即将出口的所有话语。
……
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她这才回了潼水关。
这时候,时节已经入秋了。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除了北渊军又壮大了一些,她的生意也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就是这样的平常生活,对每一个人来说,却是再珍贵不过了。
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大事,但对潼水关都没什么影响,比如说公孙钦又广纳后宫,还修葺扩大了原先的宫廷,孔康安去了莱东半岛,并迎娶了那位公孙钦手下叛将的女儿。
当然最重要,也是最令人瞩目的,则是孔康安建都莱东,并自立为帝的事情。
如今天下三分,各自为政,称帝也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公孙钦早就建立了新朝廷,要与他一争高下,自然也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政权,这样才能在气势上,与公孙钦势均力敌。
既然另两人都称帝了,卫廷骁自然也不能落后,这不,尹先生在得知消息后,便开始劝诫卫廷骁,也顺势称帝建都。
衡阳和淮阳,都是不错的都城选择地,淮阳经济发达,水路通畅,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但尹先生更偏向于衡阳,衡阳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淮阳,但以柳家为首的诸多世家,都集中在衡阳,比起商贾占大多数的淮阳,衡阳文人居多,文化气息和历史氛围更为厚重,较为适合建都。
可卫廷骁却不赞同,认为这个时候称帝太早了,他们当初起∣义,是为了消除不公,为一直受压迫的北渊百姓争得存活的机会,若是此时称帝,难免会有追名逐利的嫌疑,会使军队堕落,造成不利影响。
可尹先生也有自己的考量,弊端肯定有,但终归是利大于弊。
两人就此事争执不休,谁也无法说服谁,正巧这时柳暮吟也刚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情,迎面朝两人走来,尹先生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招呼道:“夫人来了?快,您来劝劝主公?
“怎么了?”两人之间的争执,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这一次,两人好像争论的比较激烈,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卫廷骁脸上的不耐和愤怒。
尹先生道:“孔康安建都莱东,自立为帝的事情,想必夫人应该已经听说了。”
她点点头,“是听说了。”对此事,她并不意外,这个时候称帝,也是顺势而为。
尹先生见卫廷骁脸上不悦之色愈发重了,立马道:“在下建议主公也顺势称帝,可主公有诸多顾虑,不肯采纳在下的建议。”
哦,不肯采纳他的建议,所以就把自己搬来了?
可卫廷骁是个讲理的人,不会因为在乎自己,就毫无理由的听从自己。
“暮吟,你别劝我,这事我是坚决不能同意的。”不等她开口,卫廷骁就先一步截断,他知道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但还是会害怕,只要是她赞同的事情,他就会不问理由,不管是非,一味的应许。
她微微侧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夫君,我原本就没打算劝你,是非对错,应该由你自己来判断,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尹先生傻了眼,这是不肯帮自己了?罢了罢了,还是得靠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哪怕因此惹得主公恼怒,也只能孤注一掷。
卫廷骁松了口气,她不来劝自己,自己就能时刻保持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