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众将一致决定,派出五万人手,去拦截西边的敌军,留下九万人马,坚守潼水关。
只要守住衡阳城,不被敌军攻破即刻,所以无需太多人手,而潼水关这边,免不了要进行一番死斗。
这个计划虽不完美,但如今也只能暂且如此了。
议事结束后,柳暮吟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此次两方势力联手,攻打潼水关的事,把自己最初的目的,全忘了个一干二净,等回到自己房间里才想起来。
唉,自己这个脑袋瓜啊,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可忘都已经忘了,现在所有人,都在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自己也没有心情,再去讨论以往的事情,等这场大战过了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七日后,斥候送来情报,说是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已经靠近潼水关,还有半日路程,便将兵临城下。
这本就是预料到的事情,可那斥候接下来的一句,却让所有人惊在当场。
听说那支万人大军最前方的旌旗上,绣着一个红底黄字的容。
容?难道不是越?不是梁?
这么说,从正面攻来的不是梁瑨的八万大军,而是五万的宁护府兵?
可封肇已经带了五万人马,赶去了云雾山。
北渊军的确骁勇善战,但在五万对八万的情形下,获胜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最坏的可能便是五万人马惨败,主将被杀,衡阳城破,届时再与城外的宁护府兵里应外合,潼水关必将失守!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再调集更多的人马前去支援封肇,一来是时间不够,二来万一容非池还有后招,潼水关一样保不住。
现在只希望,与容家的战斗能尽快结束,这样就可以调集人马,前去西边支援封肇了。
然而当容家大军赶到潼水关时,却不急着发动进攻,只在外部拉起一道防线,似乎是打算将北渊军困死在潼水关内。
一些将领按捺不住,好几次都想要带兵冲出去,都被卫廷骁阻止了。
容家等的就是这一刻,北渊军陷入两难,怎么做,都没有办法破解眼前的困局。
要么出动少量人马,与容家殊死搏杀,但人手太少,并不足以与五万宁护府兵正面对抗,一旦兵力有损,对接下来的战斗十分不利,若是出动大部分北渊军,潼水关守军不足,万一此时强敌来犯,等待他们的依旧只有惨败。
所以说,这就是个死局,谁也不敢轻易冒险,而对于守在城外,等待时机的容家来说,显然占据着上风。
唯一的希望,就是封肇以少胜多,击败梁瑨的八万兵马。
但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别说是战胜梁瑨,封肇能保住一条命,带着大部分的北渊军将士退回潼水关,都算是最好的结果。
可难道一点办法都不想么?就这样干等着,听天由命?
这不是北渊军的做派,每一个北渊军将士心中都有一个坚持,就算是败,也要败得有尊严,败得有意义。
这一夜的风格外喧嚣,吹得城墙上一排旗帜不停翻飞,猎猎作响。
卫廷骁凝望远处,那里已是一片灯火如炽,隐约可以听到代表着胜利的欢呼声。
仿佛大局已定,那些宁护府的兵将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开起了庆功宴,没想到看似坚不可摧的北渊军,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他一身银色盔甲,脸覆青铜面具,头盔上白色的樱羽,与城头的旗帜一般迎风飞舞。
站在楼阶上,看着男人的背影,柳暮吟不禁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一日,他也是同样的装扮,一身铁甲,寒意凛冽。
她知道,他在下一个决定,一个与敌人殊死拼杀,同归于尽的决定。
这一身全副武装的铠甲,便是证明。
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什么芥蒂,什么隔阂,什么无以言说的矛盾,都滚去一边吧。
每一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念及此处,她提起裙摆,步上楼阶。
缓缓走至他身侧,一起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灯火,一片橙色的火光,蜿蜒成一条明亮的长河。
“如今还有一个办法。”看了一阵后,她忽而低声道。
他当下皱起眉头,拒绝道:“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
她哭笑不得:“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我就是想去冒险,也是有心无力啊。”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缓缓放开紧拧的眉头:“那你说说看,我不一定会同意。”
“平护府还有近三万的兵力,若能前去支援封曲长,或许会有一线转机。”
是个好主意,但实施起来有一定困难,他想了想,道:“你如何让那三万平护府兵,听从你的号令,即便有吴侪相助,也拿不到全部兵权,更何况,这三万府兵从未上过战场,由谁来指挥?怎么看,此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