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抱怨,他似乎愣了一下,好似她不说,他压根没有关注过她的年纪。
说起来还挺叫人忧伤的,自己的夫君,竟然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晓。
还好,他只走神了片刻,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时,竟带了几分炽然。
她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男人长得再俊美出尘,身上的铁血之气还是在的,清冷的眸子一凝,灼灼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自己要被这无形的烈焰烧成灰烬。
下意思往后挪了挪,他却紧逼上来,单手在她身侧一撑,她便去无可去了。
即便心跳的厉害,紧张的连手心都开始冒汗,但她还是故作一脸震惊,曼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听到夫君二字,他眸中的烈焰,又滚烫了一些。
但不同于眸色的热烈,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不着痕迹的,连出口的话语,都像是波澜不兴的古井之水:“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么?”
“哪……哪句话?”她脑子很乱,虽然她大概能猜到他要说的话,但还是选择了装傻。
他自然也知道她明知故问,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你嫁给我已近三年,我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当初我便承诺过,若你有了喜欢的心上人,我会成全你们。”
她愣愣点头,怎么都提起这事了,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是个负累,想要让自己离开?
那可不成!
没道理签了终身劳动合同,他却一言不合就要开除自己。
没等她开口反对,他又冷不丁问了句:“当初你说你没有心上人,那么如今呢?”
她毫不含糊,立刻道:“还是没有!”
听了这话,他眼神有几分古怪,像是安心,又像是失落。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她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既然没有……”他又靠近了一些,强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裹,她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只能徒劳的仰着脖子,一瞬不瞬的头顶上方,那似温柔又似冷酷的俊逸面庞。
事实上,他亦是有几分紧张的,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连他都自己都会觉得不耻。
但即便不耻,他也是要说的。
究竟是从何时起,坚定了这个信念呢?
或许是从得知她失踪开始,又或许是看到她生死一瞬,险些丧命之时开始。
但让他确信,他必须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却是因她此刻的一个眼神。
坚毅的,平和的,信任的,无所畏惧的。
“夫……君?”他一定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吧,可为什么半天都不说呢,不知道她等得好着急吗?
这般紧张着,担忧着,不安着,期待着,乱七八糟的心情混杂在一起,真的很难熬。
想试着探问,夫君两个字刚出口,就见他伸出手,火热的掌心捧住她清瘦的脸颊,她心跳再次加快。
为什么空气这么闷?为什么一丝风也没有?这帐子看着大,哪里知道竟如此憋闷,不行了,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低下头,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她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眼前之人狠狠攫住。
“幕吟,我最多给你一年时间,若是一年后的今日,你仍是没有爱慕的心上人,我便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
不放她离开,什么意思?
她脑袋乱哄哄的,感觉他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连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
谁来告诉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见她木木的,也不给予回应,他又朝她靠近了一些,彼此呼吸相融,他清楚感觉到掌心下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把不合时宜的冲动下去,追问:“如何?你可同意?”
她恍然回神,弯唇笑了笑,在故作镇定方面,她还是挺娴熟的:“人哪有一辈子都待在一起的?反正我答应夫君,你大业未成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什么叫大业未成前?他不大满意,“为何不能一辈子待在一起?我们不是夫妻么?”
她一本正经:“咱们是夫妻啊,有名无实的夫妻,夫君今后肯定还会再娶,您和那位新娘子,才是真正的伉俪情深。”
他蹙眉,感觉在煞风景方面,她也是独树一帜:“你如何得知我一定会再娶?”
“夫君乃人中龙凤,容姿倾世,爱慕您的姑娘盈千累万、数不胜数,没准哪位姑娘的父兄手握雄兵,愿与夫君联姻结盟,这可是对夫君大业有巨大助益的好事,你会拒绝么?”
“会。”
她一脸不信:“就算夫君会,尹先生也不会。”她觉得这话说的不妥,感觉自己在吃醋一样,晃晃脑袋,赶忙补上一句:“夫君是明理之人,孰轻孰重必然能分得清。”
“我不会再娶。”他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