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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起早已冷却的茶壶,倒了杯茶,想了想,最终还是自己全部灌了下去。
沁凉的感觉,在脏腑之间蔓延开,他在一片昏暗中低声道:“她果真不愧是你悉心教导出的好女儿,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她陪着卫廷骁一路从衡阳打到潼水关,逼降了四大世家之一的容家,听说卫廷骁待她不错,等北渊军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她应该就会来救你了。”
男人晦涩的眼底,骤然爆发出激烈的神采。
刘知堂猛地抬首,想要再问些什么,柳霖却一掀帐帘,大步而出了。
刚一踏出帐子,他就若无其事地四下张望。
近来他的表现很好,孙稷已经不再派人暗中监视自己,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保持警惕。
孙稷这个人,喜怒无常,嗜血好杀,他很清楚,自己和父亲想活着,必须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走错。
有一回就因为大意,被一个小兵察觉了端倪,他一路追出去,想逼迫对方替他保密,但对方却不肯答应,还出言挑衅,他一怒之下,失手将对方杀死。
这才是父亲,一直责怨憎恨自己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