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走,我永远不会再回来,只要你别后悔!”柳桐心一边哭,一边往外面跑,可刚跑到月门前,就被人给堵住了。
“柳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笑意盈盈看着哭花了妆的柳桐心,容妃滢命护院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给柳桐心逃开的机会。
柳桐心一边抹泪,一边没好气道:“反正你们容家的人都看不起我,我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回衡阳去!”
“那可不行,柳小姐已经被你父亲许给了我大哥,长辈的意思,我们做小辈的,可不敢违抗。”容妃滢笑意不减,看似柔和亲切的面容下,一双眸子却比腊月寒冬的积雪还要冰冷。
柳桐心也来了脾气,虽说容妃滢出身于高贵,但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什么地位的女儿家,容妃滢更是庶出,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对她客气,便坚决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家,你们怎么和我父亲商议的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嫁给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人,我堂堂柳家嫡出的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你们容家没比我们柳家好多少,一样在苟延残喘,你们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们呢!”
容妃滢的眼底冷意越发浓重,伸手拽住柳桐心的手腕,那一刻,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腕传了开来,柳桐心的眼中再次泛上泪花,惊恐的看向笑得无比温柔的容妃滢:“你……你放开我!”
容妃滢却轻轻摇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柳二小姐,你可不能再这样了,我大哥喜欢温柔矜持的姑娘,你这样大喊大叫,会叫他越发讨厌你的。”
“我……我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你快放开我!”
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看着柳桐心痛苦至极的面孔,容妃滢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似呢喃的诱哄:“柳二小姐再这么胡闹,我可就要生气了,这门亲事是咱们两家共同定下的,为的就是巩固我们这些门阀大族手中尚存的实力,要是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而让这个计划失败,你就是千古罪人,你还这么年轻,像花一样的年纪,要是背上了这个罪名,定是必死无疑,我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只要咱们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就已经可以逆风翻盘,到时候,你就是最风光的容家少夫人,所以不要再说什么瞧不起谁的话,如今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是不是呢?”
看着容妃滢,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将柳桐心完全湮没,她宛如失去了思考能力,像一只提线木偶般,呆滞的点头:“是……你说得对。”
容妃滢这才满意放手,“柳二小姐一定要记住,你已经许给了我大哥,从订亲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容家的人,即便是死,也必须死在容家。况且,你就是回了衡阳,你那位柳大伯父,可不会轻饶你,他现在为了家主之位,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柳家早成了众矢之的,要保命,只能各凭本事,不嫁给我大哥,你难道想嫁给孙稷那般野蛮残暴之人?就算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你父亲想想,若没了容家的照拂,你不但要失去母亲,连父亲,也要一并失去了。”
柳桐心浑身打颤,她已经害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一个劲点头:“我、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我现在不舒服,想回房休息,”
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几人立马让出条路来。
容妃滢道:“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命人去请个大夫,你可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定然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多、多谢。”柳桐心低着头,小声说了句,随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敲打完了柳桐心,容妃滢这才穿过月门,走到里院,隔着窗户,对坐在屋内背对她的容淳道:“好在我来得及时,要不然,还不知这位柳二小姐会做出什么事来。”
容淳没有转身,冷冷回了句:“容妃滢,你可真行,连这个骄纵成性的柳二小姐也能治的服服帖帖。”
“大哥过奖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柳二小姐很聪明,会自己分析利弊,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朝前走了一步,让自己远离灼烈日光的照射:“她其实很喜欢你,你那么对她,可真是不应该,女孩子都是要哄着的。”
他冷笑,第一次发觉,聪明的女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好在你不是男子,否则,我真替那些单纯无辜的女孩子们担心。”
容妃滢也笑,“没想到大哥这么看得起我,可惜,人的命运,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包括人的偏见,也同样不易消除。”
他坐直身体,却仍是没有转身,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容妃滢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真像啊,都是那么自私,那么冷血,那么势利。
“我不会娶柳桐心。”他很是烦躁,口吻尽量显得波澜不兴。
“那可不成,你不娶她,柳家一旦对我们发难,届时腹背受敌,容家就真的完了。”
“不是还有容淕?”
“容淕出身卑贱,哪有资格迎娶柳家的嫡出小姐。”对容淕的轻视,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