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们没有关系。”指指前面的路,孟进率先迈开步子:“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够了,我一向很慷慨,对自己的女人从来不会吝啬,待我接手家族,孟家就会重归辉煌,我会给你无上的荣耀。”
容妃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突然她指向山道一侧:“孟公子,你看到那只翱翔在半空的苍鹰了吗?”
顺着她所指看去,的确有一只展翅飞翔的苍鹰,正贴着陡峭的岩壁飞掠而过。
不一会儿,就化为广袤天际一个微小的黑点。
他收回视线,毫不在意道:“看到了,不就是一只鹰隼,没什么稀罕的。”
“孟公子,你说这树枝上的麻雀,会羡慕那只苍鹰吗?”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枝桠上叽叽喳喳的一群麻雀。
这是什么古怪的问题,孟进懒得回答,继续朝前迈步,一节一节台阶,往下走去。
“孟公子,麻雀会不会羡慕苍鹰,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苍鹰必然不屑于与麻雀为伍。”
“你说什么?”孟进停步,一脸迷惑转头。
但就在他转头的刹那,迷惑的神情,顿时变为惊恐。
……
“容淳。”
容家书房内,容老太爷端坐在宽大的阔背椅上,看着桌案后,一脸倔强的青年,脸色微沉:“我之前对你说过,绝不可意气用事,容家现在要的不是盟友,而是一棵可以给予我们足够庇佑的大树。”
容淳坚持己见:“祖父,我认为现下与各处藩镇势力联手对抗公孙钦,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祖父!”容淳将身体前倾,语气诚恳:“您不会真的认为,公孙钦会保我们吧?容家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眼中钉肉中刺,近些年来江宁一带的财富,全都叫我们容家收入囊中,如今国库空虚,以公孙钦贪得无厌的性子,容家在他的手底下,怕是活不了多久。”
他说的句句在理,但容老太爷听后依然反对:“就算公孙钦保不了容家,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势力,更没有这个能耐。”
“也许现在不行,可是至少能让公孙钦投鼠忌器,不敢随意动我们容家,就算要动,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异想天开!”容老太爷毫不客气驳斥道:“照你所说,公孙钦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之人?给他点好处,他至少明白,自己还有用得着容家的地方,不至于赶尽杀绝。”
容淳急了:“难道我们要的,只是他的丁点施舍,只要不赶尽杀绝,我们就要感恩戴德?”
“容淳!”容老太爷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注意你的言辞,我是这个家的家主,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也比你阅历丰富,你有什么资格忤逆我?”
也知道自己言辞过激了,平息了一下心境,容淳再次诚恳道:“祖父,孙儿不是故意要忤逆您,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依靠公孙钦那种人,容家如今的处境很不好,我们必须守住祖宗留下的基业,哪怕……哪怕不能全部守住,也不能就这么尽数丢了,公孙钦虽手握十万大军,但以他的心性和手段,绝对无法成为最终的赢家,我们不能将赌注压在他的身上。”
容老太爷也缓下了怒火,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容家,处在如今这混乱世道,任何人想要活下去,都不容易,四大世家也唯有我们还在苦苦支撑,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看过,什么都经历过,容家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但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祖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公孙钦的确不是最好的靠山,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他。”容老太爷似乎有些乏了,看了容淳一眼,长长喟叹一声,口吻间带着一种老骥伏枥的垂暮伤痛:“我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头子了,容家的未来,只能依靠你,我注定无法陪你一直走下去,可要守住容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也不想你太过艰难,选择公孙钦是万不得已,你要明白祖父的一番苦心。”
容淳心神翻涌,一时无言。
容老太爷撑着桌子,艰难起身,容淳见状连忙跟着起身,将容老太爷扶住。
“容淳啊,你不要怪爷爷,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嫡子,从出生起,你就拥有尊贵的身份,但也同时,背上了沉重的担子。”容老太爷语气慈和,就似一对普通的爷孙在唠家常:“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不喜欢,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再不喜欢,也要去做,而且还要做到最好,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容淳心里沉甸甸的,这是他从懂事起就明白的道理,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祖父,您别担心,孙儿知道该怎么做。”
“好,你做事,爷爷总是放心的,就怕你心里不痛快。”轻轻拨开他的手,容老太爷盯着他神思惘然的双眼:“如今想要自保,只有将四大世家联合起来,你做的也不全是错的,先安抚好卫廷骁和孔康安等人,再图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