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一回到房间,就见南栀在四处翻找着什么,她奇道:“南栀,你在找什么?”
南栀一边找,一边喃喃:“姑娘的几样首饰怎么不见了,我明明记得自己放好的。”
她不甚在意,几样首饰而已,她平日戴的也就那几样,多了也用不着:“兴许是你忘记了,别急,慢慢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南栀也是个倔脾气,虽然几样首饰而已,丢了也没什么打紧,但她就是坚信自己放好了,不会找不到:“我记得很清楚,那几根钗子和玉镯,我整整齐齐收在这里了,昨天还见着呢,今天怎么就莫名其妙找不到了!”
她忽而想到什么,对南栀说:“何婶子呢?今天一整天都没与见到她。”
翻找累了,南栀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腰来,握着拳头在后背敲了两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几天总见她神神秘秘的,反正姑娘也不需要她伺候,她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心中微动,柳慕吟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跟她说,你去把她找来,让她立刻来见我。”
南栀虽然心里还惦着那些找不到的首饰,但还是听命去了,半晌后回来,一脸的气愤:“姑娘,何婶子不在,我没有找到她,肯定又偷偷溜出去了!”
她垂下眼,冷然一笑:“那我等着她。”
“姑娘,你等这种人做什么,不如跟主公说一声,把她赶走,有我照顾你,她就是多余的。”南栀对何婶子意见很大。
她悠然在桌边坐下,淡声道:“该不该赶她走,待我与她谈过后再说,也许,最后的结果,不仅仅只是赶走这么简单……”
南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只要能赶走何婶子就行了,她实在看不惯这个人。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何婶子才终于回来。
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身奔波的烟尘气。
听南栀说柳慕吟要见她,神色顿时一变,透出几分紧张。
“夫人,听南栀姑娘说,您有事情要和我说?”推开柳慕吟房间的门,里面灯火通明,随意披着一件外裳的少女,正坐在桌边打瞌睡。
听到声音,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浅笑着道:“何婶子你回来了?进来坐。”
犹豫了一下,何婶子迈步走入房间,很是拘束的在柳慕吟对面坐下。
比起外面的寒风侵肌,屋内则是暖意融融,空气中还隐隐飘散着淡淡的香气,连何婶子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夫人……”
柳慕吟先给何婶子倒了杯茶,这才态度亲和地开了口:“何婶子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何婶子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垂在桌下的手用力捏紧:“没忙什么,难得来一次淮阳,这不也心痒痒,总想出去逛逛,夫人可是在怪我?”
柔柔一笑,柳慕吟指指何婶子面前的茶:“婶子喝茶。”
何婶子闹不懂她的意思,总不会是自己做的那些事,被她给发现了吧?可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性子又软,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呢?
不由得胆子大了些:“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也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若有不满,夫人尽管降罪便是。”
“何婶子别乱说,什么降罪,我又不是官家小姐,更不是宫里的娘娘。”她不动声色,瞥一眼何婶子藏在桌下的手,随后笑得越发和婉:“我不过是问何婶子几句话而已,没别的意思。”
何婶子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夫人想问什么?”
“之前听婶子说,你丈夫是做生意的,做的什么生意?”
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些陈年旧事,何婶子一面不解,一面又觉得安心,只要不再提自己这几日偷偷离开的事情就好:“我家相公原先是杀猪的,后来日子好了,就改为买卖生猪了。”
“那婶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跟随主公的?”
“那时间长了,约莫有三四年吧。”
竟然这么早就投靠了北渊军?何婶子的回答让她感到意外,一个细作,真能安然无恙,在卫廷骁的身边潜伏如此之久?她开始有些动摇,“婶子也算是主公身边的老人儿了,对北渊军应该也有深厚的感情,必然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出卖当初给予自己帮助的人,对吗?”
何婶子是越发听不懂她的话了:“出卖?夫人您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更奇怪的是,自己怎么越来越困了,眼皮沉得像是坠了铅。
柳慕吟起身,拨了拨香炉里的香灰:“听不懂吗?无妨,一会儿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想问到底要细说什么,但眼皮已经彻底沉重的睁不开了,何婶子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五花大绑着,眼前是一张秀丽清美的脸孔,可脸孔上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却叫她浑身发冷。
“夫、夫人……”何婶子完全弄不明白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