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郑天喜重新躺回了吊**,脑海里将朱氏脉案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当初拜了朱三宁为师,她也是很努力的自学了的,前前后后,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几乎已经将博大精深的中医融会贯通,也很好的保住了耿耿的性命。
只可惜,耿耿的病情属于基因里带出来的问题,中药干预无法治根,汤汤水水只能续命。
而她年龄太小,肝肾功能都不强大,造血功能又缺失,以至于身体在三年前就停止了生长,若是短期内还找不到骨髓移植,怕是骨骼闭合,从此以后,就变成一个小小人了!
耿耿的身体弱是长期停止生长,身体的各个器官怕是不能很好的承担排毒工作,她的身体眼看着撑不了几年。
长期研究血液内疾病,以至于郑天喜都快忘了,朱氏脉案里还有针灸神经这一块,只是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郑天喜还没有想过要转行做医生,医术难免有些荒废,若不是焰霖提醒她“外在刺激”,她倒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自己的医术!
心中略略有些思量,一颗烦躁的心这才重新钻回了肺腑。
毕竟是一个几经生死的人,郑天喜很快淡定下来。
霍临渊回来的时候,见小女人躺在**已经睡着了,他站在床边,锐利的眼眸里有火光一闪而过,目光定定的看着郑天喜,看不出悲喜。
天喜说的没错,他只是凭借着小女人的反应和被记录下的事实拼凑出了完整的记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基于常识做出的反应,不是真情实感,而是表演。
“你回来了?累了吧!过来一起躺着。”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对他笑了笑。
霍临渊身子一僵,目光陡然变得幽深,喉头滚动,似乎在忖度。
“怎么?出去了一趟,胆子都变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霍临渊也不遮掩了,沉沉的开口。
“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
郑天喜失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前因后果差不多也都了解清楚了,还有什么好恨的。
终究也不是男人的错,算起来,自己已经是迁怒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郑天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个男人每次都是基于自己的反应然后做出选择,现在自己的反应让他有些懵,所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记得我上次失忆的时候,你说过,若是再有下次,你一定不会原谅我。”
“嗯,不是已经揍过了?”
“就这样?”霍临渊挑眉,“会不会太轻了。”
“我又不是暴力狂……”
“你之前说过我有受虐型人格障碍,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家暴吗?”
“嗯,我和吴珊珊订婚了,你之前说,只要我和别的女人有牵扯,你就直接打死我。”
“所以,你想被我打死吗?”
他的目光又顿了顿,“只要你想。”
郑天喜的眼泪突然就出来了,这莫名的情绪让霍临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有些看不懂,不知道面前的女孩是怎么了。
“只要是我想,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是吗?”郑天喜被感动了。
不是男人说的这些话。
而是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情感,却还能依靠着对过去的揣测,将一颗真心捧到他的面前来。
“是的,如果你不想自己动手,我可以让别人……”
郑天喜不想听男人说这些意欲伤害自己的话,她起身朝男人扑了过去,用吻封住了男人的唇。
霍临渊再次被她那无法用常理评判的动作弄得一愣,木木的站在原地,像是抱个孩子似的将女人抱在怀里。
“霍临渊,你既然已经不爱,就不需要用这么卑微的姿态面对我,在爱情面前,没有那么多的亏欠,也不需要这么去偿还,我不是暴力狂,你也不是受虐者,你的日记本上只有你对咱们这段感情和过往的看法,你记录文字的时候,字里行间的措辞又深受当时所思所想的影响,并不真实。”
“我从没有想过,要打死你,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只是站在原地,等你来找我。七年来,我始终都关注着你。但是你隐藏的太好,我并不知道你失忆了,否则,我一定不会等到现在,才和你相见的。”
“说起七年前的事情,其实并不能全部怪你,也有我的问题。太天真、太自信,得到了你的宠爱,有些忘乎所以,我明明知道他们的危险,却没有提醒你,以至于你面对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
“临渊,我也有错,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情,我让你痛苦的七年,再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动手打你,你本来就已经这么痛苦了,我还在伤害你……”
霍临渊近乎慌乱的用唇堵住了郑天喜的话,“天喜,别这么说话,这七年来,我活的并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