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粉末都有几层塑料袋包装,密密麻麻塞在棺材的底板上。
焰霖的眉心跳了跳。
霍临渊来南疆执行军事任务,别人不知道霍临渊做的是什么,他却知道。
那就是稽查毒品。
毒品让人疯狂,不仅仅是它会侵蚀一个人是意志,还因为,它的价值。
在毁家灭国的同时,它能让某些人赚得盆满钵盈。
“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人也带回去查验身份,我和老三先回乐安县,必须立刻提审‘张申平’和那个副院长。”
饶是焰霖反应迅速,乐安县公安局依然人仰马翻。
三天之后,焰霖回到了青城。
这三天,因为有青城日报的全程监督,案件办得透明且漂亮,唯一遗憾的是“张申平”跑了。
说的更准确些,“张申平”根本就不是跑,而是被抓进警察局后就消失了。
从警局里消失的。
乐安县公安局的局长身宽体胖,脸上始终带着乐呵呵的笑,说什么他都承认,但是你想问什么,他却绝不会回答。
那状态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别人拿他也没有办法。
倒是乐安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像是个新入行的,虽然有问必答,但却没有多大价值。
他甚至不能判断,“张申平”和张申平的差异,更不能确定已经死去的“张申平”和活着的“张申平”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大侄子。
案件往回追溯,也就是说强奸田继芳男人,无从判断究竟是哪个张申平,因为当时对比的是拘留室的那个张申平的体液。
只知道那一个张申平,是会开锁的。
上一世,郑天喜记忆中的张申平也是会开锁的。
只是,上一世郑天喜与之结婚的“张申平”是不是张屠夫的儿子,也还真不好说。
焰霖将事情调查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和郑天喜说了,郑天喜陷入了沉默。
事情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没有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张申平”还是跑了!
虽然棺木里发现了大量的毒品,足以让他被判死刑,但是没有被抓到的罪犯,永远是最危险的,更别说,他还被逼到穷途末路。
郑天喜叹息了一声,“那胖子李虎和精猴肖坤呢?抓到没?”
焰霖摇头。
郑天喜心里苦笑,早知道,自己就把那块没用的印章还给那两个坏人了,这样也省得自己天天被人惦记。
不过,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她还真没有向坏人妥协的兴趣。
三天没出门,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三天的时间,创业企划书她也已经做好,虽然焰霖说了一切让她做主,但三人既然商谈了合伙的事宜,郑天喜就不能太不把另外两人当回事。
焰霖一回到青城,就很快向上面递交了辞职申请。
这个年头下海经商的“正经人”缕缕皆是,上层领导并没有多少诧异,就先批了他的假,等所有案件全部转交完,就能正式离职。
这样一来,焰霖也很空。
两个闲人将青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最后不约而同的看上了同一块地。
一个废弃的国营工厂。
除了面积比较大之外,之前应该是炼钢的,池窑和坩埚窑就有好几个,看着都让人觉得欣喜。
带他们看地方的是一个退伍的老兵,伤残了一条腿,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陪着焰霖和郑天喜在厂房里走了一圈,人有些吃力。
“厂子废弃了很多年了,这些年也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着,你们也看到了,地方着实也有些大,我一个人也弄不过来,索性也就没管了。”
老兵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说是厂房,但是处处杂草丛生,和荒野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那这个厂房多少钱?”
“两位要是租的话就很便宜,一年大概是几百块钱,要买下来的话好像是五千块,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价钱了,现在也不知道是长是跌,你们得去找这厂房的负责人商谈。”
五千块钱买这么一大块地皮,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就是什么也不干,也是只赚不亏的,更别说,还有那么大的几个高温窑穴,随便建一个,没有上千块也弄不出来。
对于两个想造玻璃的人来说,那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而且,拿炼钢的高温炉来练玻璃,纯粹是大材小用,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既视感,虽奢侈,但绝对好用!
焰霖和郑天喜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买下来”的打算。
不过,郑天喜只有一千块钱的启动资金,有些杯水车薪。
回去的路上,郑天喜忍不住的哀声叹气。
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一冲动,拿八千七百二十一块钱去打了焰玉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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