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明按响了急救铃,君澜带着一个小护士急急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她一脸严肃的进门,看到无理取闹的郭红梅,皱了皱眉,她身后的小护士立马开口,“家属请安静,这里是病房。”
这话郭红梅在乐安县医院的时候也经常说,奈何剥掉了一层白衣天使的外衣,她立马露出了残酷的内心和凶悍的灵魂。
“安静什么安静,做过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害怕被人说,就不要做不要脸的事情!”
“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小护士刚刚接替小戴,跟在青城妇产科活招牌君澜的身边,表现欲极强,“你们这样的家属我见多了,农村里来的果然没素质,在病房里大吵大闹的。”
这话纵然是呵斥的郭红梅,也让郑秋明脸上觉得无光,什么叫农村里来的?
郭红梅在县城医院一向用这话挤兑农村里来的病人家属,没想到来到青城,被人给怼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很是不好看。
郑天喜和焰霖就在这时走进了病房。
病房突然变得安静,正在给郑四喜做着紧急处理的君澜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郑天喜,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眼眸里闪过深深的诧异。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
她和这个女孩曾经有过三次交锋,却偏偏没有一次的胜利。
第一次,是在病房里,她看出了这个女孩病例的问题,可这个女孩却用十块钱轻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求人办事的往往没有被求的人高傲,可收受贿赂后,情况就会变得不同。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变得天经地义。
那一回合的交锋里,君医生输在了贪财上。
第二回合是在医院的台阶上,她站着,这个女孩坐着,她却让自己做事适可而止,那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让人莫名心悸。
第三回合,是在病房里,这个女孩被焰警官抱进来,急性阑尾炎……按照以往的临床案例来看,这个女孩是不可能不手术就痊愈的,而她现在站在病房里那轻松自如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刚做了手术的状态。
难道三天前,是自己诊断错误?
可这个女孩,明明到外科诊室开了抗生素……
“你一个妇产科医生,懂什么阑尾?”
想到三天前这个女孩怼自己的话,君医生扒拉郑四喜眼皮的手明显有些抖。
郑天喜没有想到自己来看郑四喜来的这么不凑巧,看病房里的状态,想象中狗咬狗的大戏已经落下了帷幕,而且是以郑四喜的失败告终的,这不,她昏过去了。
虽然对郑四喜毫无怜惜,但是看到君澜完全无视自己的警告,还是对郑四喜下了狠手,还是有些震怒的。
只是还没等她发怒,君澜已经率先喊出了一句。
“糟了,血压突然低了!”
郑天喜心里一咯噔,油然而生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悲怆。
还没来得及和病房里的人打招呼,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原来是四喜的血已经溢出了床面。
“这样的血量,怕是子宫难保。”
慌了,郑秋明彻底慌了,双手发颤,连忙抓着一旁的君澜,喊道:
“快救人啊,说这些诊断有什么用!”
“是!救,我这就救……”
君澜连忙让小护士推床,准备将人转移到手术室。
病房里,郭红梅还想说什么,被郭国宏突然用力拽了一把,人差点摔了一跤,脑袋摇晃了一阵,似乎有了点清醒。
郑四喜这个时候可不能死。
死了,固然霍家找不到她的头上,可好处也跟着没有了,她纵然不甘心郑四喜有这样的好运气,可到底还是想着郑四喜能嫁入霍家的,这样,往后的岁月里,敲诈起郑四喜来,才会得心应手。
郭红梅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都说冲动是魔鬼,郑天喜也有些冲动,等焰霖站到她身后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挡在了君澜的面前。
“都什么时候了,快让开!”君澜开口。
“你是什么人,病人危险着呢,你挡在这里,等下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君澜身后的小护士催促。
“君医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毁灭痕迹没什么问题,但毁尸灭迹会不会有点过?我记得自己提醒过你,得偿所愿就行,切莫得寸进尺!”
警告完医生,郑天喜让开了路。
君澜惊出了一身冷汗,装作什么也没听懂的和小护士推着昏迷的郑四喜往急救手术室去。
郑秋明跟在后面小跑了两步,倏地停下了脚步。
长时间的在官场上浸**,他嗅出了些阴谋的气息,“天喜,你是说……”
郑天喜心中暗暗嗤笑自己的良善,“支书,青城背靠南疆军区,听说军区里的医院对这人流术后出血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