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万般的愤怒,郭红梅真想将这一块钱撕成齑粉洒向飞机,追问一句为什么?
可偏偏还舍不得,一颗心扭曲到了极致,自然而然就生出了几分恶毒。
她看着自己左手上一大包的钱,笑了。
飞机呼啸,滑入暗夜的天空,留下雪白的划痕,又被黑暗掩埋。
郑天喜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农村的夜美好寂静,她精疲力尽,可偏偏无心睡眠。
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田继芳说,警察放她出来时,曾明确的说过,她只是暂时的排除了杀人嫌疑,案件还在进一步的审理中,但张申平的嫌疑并不比她多。
那晚,留在她身体里的精液是另一个男人的,不是张申平!
不是张申平……
居然不是张申平!
天啊天,老天爷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好好的家庭伦理剧不播,这是要演悬疑惊悚剧的节奏啊!
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男人!
不仅对田继芳有兴趣,还杀了张屠夫?
可明明,张副院长把她弄进警局的那天,张申平曾厚颜无耻的跟她炫耀,他的技术比张屠夫能强上多少,敢情,特么的,全是他的幻想?
好吧!
有另一个男人!
可是,是谁呢?
又为什么杀人?
情杀?田继芳的另一个姘头?
靠,不像啊!
田继芳若是真的有这么多姘头,在这次警察的排查中不可能不露一丝的马脚,而现在田继刚与她爸郑广深可谓是虐恋情深,两个人冰释前嫌居然有了点你侬我侬的味道。
而且,田继芳这次特意避开了他爸,私下里找她说的这事,就说明,她已经开始在乎她爸的感受。
虽然被张申平强和被另一个男人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事吧!多一个人名出来,总多了一份膈应。
“啾!”
“啾啾!”
“啾啾唧!”
“啾啾唧啾啾!”
“啾啾唧啾啾唧……”
亡鱼在猪圈中睁开了眼,脸上满是无奈的笑,但他并没有出声,像是怕惊扰了这夏夜夏虫的低鸣,直到一个黑影忍不住推开门溜了进来。
然后,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聋啦?”
脸上的笑意顿时从无可奈何变成了哭笑不得,“姐姐,大半夜的,你吓不吓人啊?”
郑天喜胡乱的将自己的头发拢了拢,从善如流的说,“走,姐带你去看更吓人的东西去。”
亡鱼:“……”
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吓人的东西?
认命的起床,脚刚沾着地,就被郑天喜拉着往外跑。
七月十五刚过,月亮本该很明亮,奈何夜雨朦胧,夜色也多了几分诡谲。
湿漉漉的山路上,虫子的嗓音也变得湿漉漉,叫得粘糯糯的,让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
“说了带你去看吓人的东西。”
“我能说……我不感兴趣吗?”
“不能。”
亡鱼:“……”
呃,好吧!舍命陪君子是道义,而他这人最讲道义。
“亡鱼,你相信这世上的人能穿越重生吗?比如说活了几十年后死了,然后一睁开眼,又到了自己十八岁?”
亡鱼摇摇头,“不信。”
“那你相信这世上的人能死而复生吗?就是传说中的诈尸!”
亡鱼还是摇摇头,“不信。”
“那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亡鱼看着郑天喜满怀期待的星星眼,果断的点了点头。
“信。”
“啊?”
郑天喜心里愤愤的想,这不和情理啊,按照惯性思维,不应该是接着说不信吗?那样,等下让亡鱼去掏棺材,她才不会有心里负担啊!
亡鱼看出了天喜脸上的小失落,笑着打趣,“鬼还不多,我睁开眼睛不就看到了你。”
郑天喜翻了个白眼,“那你有本事闭着眼睛也看到我。”
把天聊死的两人很快走到了目的地,张屠夫的坟地。
月色在云层的阴影里探了个头,灰蒙蒙的光晕像女鬼披散的长发,给大地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色泽。
郑天喜也披散着头发,注视着面前竖立的棺木,有那么一刻,她的眼神比这夜色还要晦暗。
“我说姐姐,什么仇什么怨啊?活着你要杀人,死后你还想刨尸?”
“你可千万别死,死了估计也是这待遇。”郑天喜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姐姐,盗墓可是违法的。这话貌似还是你自己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