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山去搜救的男孩的姐姐,他之前入院时同病房病友的女儿。
除此之外呢?
那日,他醒来时,那个穿着病号服站在走廊里不知道看什么的女孩貌似也是她,虽然当时她往他病房的方向看了良久,但是他以为只是同住一个楼层的病友,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他也询问过护士,护士告诉他,整个楼层全部被清空,只住了他一个人,爷爷和妈妈都闭口不提,他甚至一度认为,那日看到的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是自己的幻觉……
哎,听说杨廉曾来乐安县城接过他一次,此次回去后,还得找他细细问问,他来接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个什么状态?
也不知道那傻小子犯了什么错,自己打了两次电话过去,队里的人都说副队长被关禁闭了,而且是从七天直接加到十五天!
什么过错,需要连着被关十五天禁闭?
这是想打他的脸,还是趁他不在,故意欺负他手底下的兵?
穿小鞋也不是这么个穿法吧?
千里之外刚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杨廉猛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有些欲哭无泪:老大,穿小鞋不可怕,可怕的是背黑锅啊!
而且一背就是三条罪名。
什么驾驶军用飞机擅闯闹市区,什么玩忽职守将重伤的领导看丢了,什么私自调派勤务兵助领导逃逸!
这第一条也就罢了,是老大亲手扣下的,不算是天外飞锅。
可后面两条都是什么鬼?明显的还相互矛盾,互成悖论!
而且,那小伍明明也是老大的兵好吗?
老大的兵不是老大调动的吗?怎么成了他亲自派遣?
三条罪名,连着十五天的禁闭!
十五天啊!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现在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就在杨廉怨声载道的同时,一股诡异的风刮进了病房。
还没等霍临渊看清楚情况,劈头盖脸的几个巴掌就落在了他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现在已被老虎爪子挠出了几个血印子的脸上。
这还是焰玉芬第一次动手打他,实在是气得狠了,而且还丢人还丢到了姥姥家。
“妈,你干嘛呢?”
霍临渊从来没有见过他老妈这个样子,有些傻眼,关键是,他躺在**,并不能随意动弹,挨打也只能认了。
他这么乖巧,焰玉芬却并不领情。
提起手上被自己猩红的指甲撇断了一根根竹条的篓子,一个翻转,将里面的873张纸币外带一张“休”书直接倒在了霍临渊的脸上。
“你被人休了!”
“啊?”
“退婚了,你被人退婚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娘养你这么大,辛辛苦苦含辛茹苦,你居然被一个乡野村妇给休了!彩礼一分不少的给你退了回来,你丢不丢人啊!更丢人的是,你居然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让我被一村子的人围堵着要钱,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啊?”
“啊什么啊?啊什么啊?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若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真的想活活的掐死啊!
“妈,你疯了?”明明倒了他一头一脸的纸币,居然说她被人堵着要钱?
堵着要钱,还能拿回这么多的钱?
他妈不是按月领生活费,还月月不够花的主吗?什么时候存下了这么多的私房钱?
“还有,妈,你怎么臭烘烘的?早上,你不是穿了一件新买的白色蕾丝旗袍吗?刚好配你新吹的发型,这才几点啊你就换了衣服了,还连发型也换了?”
“啊啊啊!”
焰玉芬已经洗过澡并且换过衣服了,也许是对牛屎过敏,她洗了N遍,还是觉得身上臭烘烘的,一摸到自己的头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心中的郁气实在是无法排解,这才不管不顾的跑到楼上来拿霍临渊撒气。
她也只有在盛怒的时候才敢这么做了,其实,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有些怕自己的儿子的。
这样下手去打,放在过去,还真是想也不敢想啊!
好在这样的场面二十六年来从没有发生过,霍临渊觉得新鲜,倒也没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话说回来,老妈要打儿子,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除了受着,还能咋地。
“妈,你这是……掉茅坑里啦?”霍临渊有些好笑的问。
“你还说。”焰玉芬气得眼睛都红了,跺跺脚跑了。
他这一跑,霍临渊脸上的笑意也沉淀了下来,他一伸手,准确的拈起了花花绿绿的一堆纸币中的一个异类。
那是一张素白的纸,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齐大非偶,子非良人。现退还礼金一万零一,从此以后,再无干系!郑x喜!1978.08.10.”
暗红的血指印盖在“郑”和“喜”之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