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初就是你救了我儿子的命啊!”
可是,那又怎样?上次病房里见到你,那是怕刺激到我儿子,我才没有像对待郑天喜一样,拿大耳掴子呼你,你可倒好,阴魂不散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当着儿子的面说的是,“阿姨早就想见见你了,也好当面谢谢你,这不是一直也没有机会,来,快坐,坐,别跟阿姨客气……啊……小猫咪……”
有个物件转移注意力真好!
据说,爱猫的人都有一个细腻的灵魂。
但很显然,这一句话在焰玉芬身上是不成立的,虽然她的灵魂很粗糙,可她确实爱猫。
“这是你带来给我儿子解闷的吗?还真是有心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姨,我叫郑四喜!”
“没问你!”焰玉芬头也不抬的盯着怀里,她自以为是猫的老虎,“我问它你呢?”
“它?”就算再刻意忽略,郑四喜也呕的要死,难道在这个老太婆眼里,她居然没有一只猫有存在感吗?
“没名字?那就叫……豆豆好了,豆豆你好啊?豆豆你喜欢吃鱼吗?你哥哥不吃鱼,你可不能学他,得乖乖的哦!”
“叫奶奶!”霍临渊的手都快要把鼻子给摸塌了,连猫和老虎都分不清,还敢说自己喜欢猫?
给一只老虎取名叫豆豆,啧啧,这也真下得去手!
“啊?”
“我说,让它叫你奶奶!”
“我有那么老吗?”
“你再怎么年轻,我儿子能喊你姐姐吗?”
“……”
病房里的三人互动的还算愉快,已经快要跑不动的郑天喜这才停下了脚步。
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背靠着一棵大树,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两次,已经有两次,她上赶着门去,自取其辱。
就在刚才,她还和焰玉芬擦肩而过,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她就感受到了来自那个女人浓浓的蔑视。
平心而论,她真的欠他们吗?
哪怕霍临渊是为了救她而来,哪怕他是为了她深受重伤,她就真的欠他们吗?
谁还不是九死一生,谁还不曾奋不顾身!
佛爷说的对,她真的是太过天真,也太过愚蠢,生而为人,她怎么能会对世间的每一份感情都心存希冀呢?
若说亲情割舍不下,那是因为对养育之恩的回馈,也还罢了,可爱情是平等的,她凭什么低三下四?
再者,她和霍临渊之间真的是爱情吗?
相识于末路,互助于江湖,比起一眼万年来,最初的相遇多了几分惊悸,最后的结局也多了几分苍凉……
好在,一切都还来记得。
他并没有因此殒命,她也不必念念不忘……
刚刚她就应该将那一万零一块钱的礼金砸在他的脸上,而不是用一只虎崽子!
虎崽子找到了买家,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
想到了钱,郑天喜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背靠着大树,开始一点一点的盘算,自己的资产。
重生了大半个月,收入倒是只有三笔。
一是自己卖血卖了三十五块钱。
二是第一次和费家签下协议的那天成交的十斤石斛,二百五块钱。
三就是今天用三百斤石斛换来的七千块钱以及三间店铺。
两间店铺和五百块钱本来给了亡鱼,但他又还回来一半,又是一个二百五!
再减去之前给郑广深看病、抓药的五千多块钱,以及前天晚上用霍临渊名义发出去的一千二百八十块的福利,还有给馨儿装逼用的生活费几十块,剩下也就五百块钱不到。
当然,这些钱,是将霍临渊的一万零一块钱摘除出去之后的剩下的。
她可不相信,霍临渊忘了她,还能忘了给她的钱!
不出三天,最快明天,她在大伦村,一定能等到债主上门!
不过,从来要债的都是孙子,情谊竟然不在,郑天喜倒是想要学着当一回爷爷!
深吸了几口气,再次回到了医院里。
她找到郑广深的主治医生,开了一堆的药品,听完黄医生的叮嘱,郑天喜开口询问,“黄医生,有个问题我想要请教,不是关于我爸爸病情的……”
黄医生镜片后的眉头皱了皱,医院里最近大事不断,他若是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是张副院长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一来事关院里的声誉,特别是现在医院还被军区半接管,这个时候出事,当真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二来,警局里还没有定论,他知道的消息都不知道转了几手,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同事们互相说说还可以,真要说给当事人听……
黄医生的医德和仁心正在全力的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