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瞬间被扒拉到一边,郑天喜的头发被人拉扯着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个匪徒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大背刀,直接架在了郑天喜的脖子上。
“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人砍了!”
郑天喜有些无语,眼看着她的忽悠要成功了,没想到有人英雄救美,让她功亏一篑。
要不然,她此时应该能借着蒋哥的东风吹乱了刀疤男心里的防线,让他至少不会伤害自己。
然后她再继续编造她和霍临渊的关系,鼓吹我国的卫星定位技术,鼓吹国家的军事实力,让这些人因为搜山的飞机吓得自乱阵脚,最好能弃了这山洞各自逃跑,可偏偏,天不遂人意……
她的脖子感受到了刀锋的寒意,头发又被人使劲的拽着,整个人被拉扯的像后倒去。
然后,她就以这一百三十五度角的仰望之姿,看着他们之前莫名出现的水潭边,一个阴影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看见人居然又是从水潭里出现……在这个山洞里住了两个多月的匪徒们纷纷感到不可思议,要么讶然的张口,要么惊诧的忘了呼吸。
因为洞里的人都安静着,所以那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咦,不对……两只脚落地的声音明显的不一样,虽然走的很有气势,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有的匪徒都提高了警惕,就连焰霖和亡鱼都瞪大了眼睛。
那人一步步,终于走进了洞外阳光折射的范围,一个清晰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郑天喜笑了。
谈不上喜悦,谈不上奔溃,她的心瞬间被填充的很满,却又像是被掏的很空,她用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同样狼狈。
笑着笑着,郑天喜的眼中已经有了泪。
没有到梦境有一天真的变成了现实……这个男人,真的是来救她的吗?
霍临渊看到郑天喜的那一刻,也笑了。
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戾气,瞬间化为乌有。
所有的磨难,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天喜,我来了!”
五个字,像是凝聚了几世的情义,从他那如同野兽般明亮的眼眸里折射出来,带有难以抗拒的野性魅力。
郑天喜在听到他叫“天喜”的一瞬间……脚下突然一滑……
若不是拽着他头发的男子用力一提,她怕是直接被那架在脖子上的刀割喉了!
郑天喜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真的是来救她的吗?
就他那满身的水渍,带血的泥污,以及骨折后用拐替代的左脚……
靠!还有那拧得出水的智商!
果然,刀疤脸和胖子李虎在听到男人话的瞬间就变得了脸色。
紧接着,就是精猴。
他虽然认脸不行,但是记人的名字还是很少会出错的!
那一日,在那班车之上,他就没少听见那个带着两只鸡上县城的老头叫女孩“天喜”,后来在警局里,他们俩更是遇上看一个神经质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被教训的极惨,他瑟缩在监房的一角,一直谩骂的人就是郑天喜。
李虎跟他套话,几乎能确认,那个天喜就是他们遇上的天喜。
而大伦村的天喜,也就只有那么一个,郑天喜!
从警局出来之后,两个人更是一路打听郑天喜的消息,甚至潜在他家周围等她出现,就连田老太太也是受了他们的蛊惑,去郑天喜上山之处牵走了她的牛!
可郑天喜进了山,一直没有回来。
他们等啊等,等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决定进山去寻。
进山后,又是一整夜的寻找,直到天亮了,才来这里和刀疤脸会面。
“郑天喜,是你!”精猴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五个字,其仇恨指数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
“啊!我不是……不是郑天喜……我是郑四喜,嗯,郑四喜,一字之差,我是支书的女儿……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我救的那个军人,不信你们问他……”
精猴和胖子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她,刚刚就是这个男人喊你天喜的,你当我们俩是傻瓜?
郑天喜眨眨眼,再眨眨眼,真的就直接当这俩人是傻瓜,冲着拄拐的孤单英雄就大吼了一句:“霍临渊,你到底是不是想追我,我是郑四喜不是郑天喜,你若是再将我们的名字弄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这吼声带着些沙哑,却有直达人心的魅力。
在吓得焰霖肝儿颤的同时,深深的烙进了霍临渊的心里,成为他这辈子最无法磨灭的记忆之一。
当然,凡是有利也有弊,若是郑天喜知道自己无意诡辩的一句话,会在今后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的话,此时定然不会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狐狸。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