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差点没笑死,很想问问这位姐姐跟柳三他爹有什么仇怨,竟然时隔多年还能这么讨厌。
不过初次见面,直接问有点不太好,万一是上一辈情感纠葛什么的,人家也不好说。
苏然便澄清道:“我和柳三只是同僚,他的意中人不在此处。”
“他意中人是何人?”纪元道追问道。
苏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觉得这位高人十有八九跟柳三他爹真有情感纠葛,不然也不会这么关注柳三喜欢谁吧。
高人要是知道柳三的意中人是太子,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好歹大家现在还是同盟,苏然不会这么坑柳三,强压下恶趣味,认真解释道:“他尚未向对方表露心意,我得保密,不能告诉你。”
纪元道的嘴角明显抽了抽,一脸不可思议,“他竟然还是单相思?!他莫非不是柳佘亲生的,柳佘可不是这种性情。”
苏然没忍住,又笑了起来,难得碰上一个这么讨厌柳三的人,还长的这么美,这位高人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虽然高人看上去有三四十岁了,脸上也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可任谁看着这个面容秀美,气质高雅,把一身道袍穿出仙风道骨的女人,都无法否认她的美。
更何况她是连柳三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视为高人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为何要在这样一个堪比监牢的地方隐居呢?
苏然很好奇,纪元道也在打量着苏然,觉得她眼瞳很黑很亮,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眼眉弯弯,很是可爱,若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相信那样冷血无情的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旷野之中本就风大,岛上风更大,寒风刺骨吹得人身上的热气聚集不起来,忍不住直哆嗦。
苏然见高人没请她进屋的意思,便厚着脸皮笑嘻嘻主动问道:“姐姐,你这住处盖的挺有意思,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设计?”纪元道蹙了蹙眉,她发现苏然用词甚是独特,她竟有些听不懂,“是何意?”
苏然不经意迈开步往里走着,笑呵呵道:“就是这房子盖成这样是你的主意吗?我见过的圆顶房子要么上面有个高的尖尖,要么就是从高处有好几道梁,你这个却跟普通瓦顶一样,还能垒的这么圆,是怎么做到的啊?”
“你说的那是圆佛尖顶和盔顶,我这个是仿的八角攒尖顶,看着圆,其实并不圆。”
纪元道不自觉跟着苏然往里走,温声解释道,涉及专业领域的话题,她愿意多说几句。
苏然见她感兴趣,立刻紧跟着问道:“原来这是八角啊,可我怎么没有看到那种翘起来的飞檐呢?”
“屋檐的出挑主要是为了纳光和遮阳,柱高一丈,出檐三尺。我这儿本就高,东侧又有天然石壁遮挡,无需纳光遮阳,地基又浅,再做成挑出去的飞檐反倒不美。”
“说起地基,我正想问呢,这>
“这里并非全是石头,也有经年累月蓄积的泥土.......”
一问一答中,两人进了屋,苏然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前后有门,四面有房,中间还有个小小的天井,虽然低矮但丝毫不显得逼仄。
还有不知道怎么引上来的活水,顺着小小的水渠不停流转,看的苏然惊叹不已。
这可是纪元道的得意之作,被苏然一个劲儿夸赞,不由对她更亲近了几分,觉得她很有眼光。
俩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完全忘了被留在外面的柳道非。
严七苦着脸一手撑着石壁保持身体平衡,一手摁着柳道非颤巍巍的脚腕,再一次劝道:“军师,还是等苏大人出来了问她吧,风这么大,你也听不清。”
踩在严七肩膀上,贴在石壁上努力想听清屋里说了什么的柳道非,没好气呵斥道:“别说话,吵的我更听不清了。”
严七无奈闭嘴,其实他很想说,说不定那俩人在屋里说你坏话呢,你听清了容易被气着。
事实上,屋里两人此刻确实在说柳道非的坏话,因为纪元道觉得苏然对她眼缘,直接问她过来的目的。
苏然连高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就实话实说是柳道非带她过来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儿还有住的有人。
纪元道见苏然神色坦**,不似说谎,不由把柳道非狠狠骂了一通,从他爹柳佘如何背信弃义,到他们柳家如何趋炎附势唯利是图,总之就是把柳家从祖宗十八代到现在活着的统统骂了一遍,最后还跟苏然强调柳家人不可信不可交!
苏然强忍着笑,添油加醋把柳道非诓骗她当知县的事说了出来,跟纪元道一起骂柳道非。
骂的还趴在后墙根偷听的柳道非一个劲儿打喷嚏,吓的严七赶紧把他放下来,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把他带到了避风处,生怕把他冻出个好歹来,没法跟太子交代。
柳道非揉着鼻子瞪着严七,严七假装看不见,郁闷的柳道非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