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志皱了皱眉,他接娘过来是享福的,娘腿脚不便,去工坊干活能吃得消吗?
苏然看出了徐大志的潜台词,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吧,你们都到了岁数,也该说个媳妇了。你娘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她给王媒婆打下手,顺便给你们挑挑媳妇吧。”
王媒婆是衙门登记认可的媒婆,身份跟衙役一样,主要是管女犯人的婚配,以及协助处理一些婚内纠纷的案子什么的,因为信用好,经常也有人请她帮着说媒。
王媒婆性格爽朗,爱说爱笑,苏然觉得让沈王氏跟着她肯定不会无聊。
徐大志愣了愣,脸红了,窘迫又无奈地看着苏然,大人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们现在一天到晚忙的跟狗一样,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哪儿有空娶媳妇?
更何况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不是说绛州郡很快就会派兵过来吗?
可到底是大人一番好意,徐大志也不敢怼苏然,便含糊道:“大人你看着安排吧,我先去忙了。”
说完,拔腿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就跟后面有鬼追着似的,看的苏然直乐,啧啧,还害羞呢。
苏然让手下只拿黄金和兵器,其他东西都不动,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战场清理好了,却不直接去黑龙潭,而是在附近山里先绕一圈,故意留下些踪迹,迷惑追兵。
西梁关,柳道非正在带人清点弓箭,见上官珹浑身是血带着云一等人回来,不由大吃一惊。
等上官珹说了事情经过,和已经准备攻打绛州郡的计划后,柳道非更是惊得头皮发麻,紧锁眉头,捏着下巴,来回踱步。
他没想到苏然这一转变,就变得这么危险,直接从一个野心不大只想固守田园的人,变成了一根导火索,将整个西北彻底卷入了战局。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不想被卷入其中当炮灰,只能逆境而上,杀出一条生路。
再无其他选择,简直被动至极!
“事已至此,你就别琢磨了,赶紧清点人手,准备跟我去攻打绛州郡吧。”
上官珹脱下血糊糊的盔甲,拿起布巾擦洗着头脸,刚擦了两下,木盆里的水便被染红了。
柳道非见上官珹嘴角划破了一道,忙问道:“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被关元忠踹了一脚,受了点内伤,不过不要紧,没伤到要害。别的不说,关元忠的马上功夫是真不错,不愧是关红一手教出来的。”上官珹擦到了伤处,疼的龇牙咧嘴,却还笑了起来,“但还是不如我,我也算是替关红清理门户了吧。”
柳道非无语道:“你还笑得出来?咱们被苏然和罗老将军联手坑的好惨,我是真没想到,就在咱们眼皮底下,他俩竟然还能暗度陈仓。”
上官珹摆手道:“苏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跟罗老将军那叫心照不宣。”
柳道非咬着后槽牙,气的额头青筋都在跳,“好一个心照不宣,分明是鬼话连篇,她怎么敢?怎么敢啊?!”
上官珹扔下布巾,走过去拍了拍柳道非肩膀,安慰道:
“行了,兄弟,承认被女人算计了其实也没那么难,咱们是在京城呆傻了,被吹捧贾氏那些人搞的什么女子典范给忽悠了,忘了世上从来都不缺奇女子,你娘我娘,哪个不比咱们强?现在再多一个苏然,其实也正常。”
“你少拿她跟我娘比,我娘才不会像她那般阴险狡诈,我娘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坦**无私!”柳道非忍不住瞪着上官珹,这家伙是来劝他,还是气他,说的是人话?
上官珹叹了口气道:“你娘就是太正直了才会英年早逝,过刚易折,我比不上我娘,你也不要像你娘那样,咱们都要向苏然学,只要能达成目的,不要那么在意其他。”
柳道非拧眉,“你怎么突然一口一个娘了?苏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什么也没给我灌,只是让我认清了一件事。”
“什么事?”
“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要把那个人当敌人,从他手中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在西北,我的身份只能是李炎唯一的血脉,西北军主帅之子。”
上官珹用力握紧了柳道非的肩膀,沉声道:“柳三,在这里,拳头才是硬道理,你不够强,就什么都不是。”
柳道非望着上官珹,心中五味陈杂,抬了抬嘴唇,却只艰涩地喊了声,“殿下!”
“柳三,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今日我在此立誓,若我能成就大业,必与你共享天下!”上官珹望着柳道非,十分郑重发誓道。
柳道非握紧上官珹伸过来的手,沉声道:“士为知己者死,臣誓死追随殿下!”
上官珹高兴地握紧了柳道非的手,“好兄弟!你放心,有苏然牵制绛州郡兵力,咱们攻下绛州郡十拿九稳,依我看,苏然跟罗老将军设计让北羯攻打平阳关肯定还有后招,说不定会借机将北羯一举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