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苏然让沈小虎他们搜了搜这个男人的身,发现他身上除了两本书和一张户帖外啥也没有。
苏然拿起户帖看了看,上面登记的名字是齐善,南梁镇人氏,年龄身高体型外貌特征都对得上,应该是本人。
按登记的年纪,这个叫齐善的今年二十岁,书上的批注密密麻麻,一看就是用心读了,难道他是镇上书院的学生?
可要是学生的话,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要说逃难吧,没有行李,要说走亲访友,这种天气出门又说不过去,怎么想都觉得身份可疑。
但是见死不救吧,苏然又下不了这个狠心,毕竟让这么一个美人活活冻死,有点暴殄天物。
犹豫了下,苏然让沈小虎检查一下齐善的手和脚,看看他有没有练过功夫。
沈小虎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齐善没练过武,手指头上倒是读书人练字磨出来的茧子。
苏然放心了,没有武力威胁,这么虚弱就算可疑也没太大危险,就当日行一善了,便让人把齐善抬上了车。
给他灌了几口酒,让沈小虎他们给他揉搓了一通,快到南梁镇时,齐善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然冲沈小虎使了个眼色,沈小虎立刻拔出刀架在了齐善脖子上,沉声喝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苏然无语扶额,沈小虎这个傻子怕不是戏精上头了吧?
搞的这是什么啊?
刚醒过来的时候最是迷迷瞪瞪,当然要诈他的实话啊,你把刀一横他不就警惕了嘛。
有这么笨的手下,她被气死是早晚的事。
苏然没好气推开沈小虎,凑过去对着齐善直接喝问,“齐善,你还认识我吗?”
如果他是冒牌齐善,被人突然这么问,本能反应不会否认,说不定还会顺着苏然的话往下编。
如果他是真的齐善,那他肯定不可能认识苏然,本能反应是否认。
人在不是很清醒的状态下,很难伪装本能反应,苏然还是不放心,想要诈一下。
沈小虎等人不知道苏然的用意,还以为她真的认识齐善,不由齐刷刷露出了震惊的吃瓜表情,一眨不眨盯着齐善。
齐善却一把推开苏然,吓地尖叫连连,“鬼,鬼啊!好大一头羊!救命啊,羊还会说话......”
苏然麻了,啥玩意儿,长这么好看,竟然是个傻的?
沈小虎死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会笑出声。
徐大志几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被苏然狠狠一眼瞪过去,立刻低头缩脖子装鹌鹑,可肩膀却抖的根本停不下来。
苏然把羊皮袄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大半张脸,没好气道:“我不是鬼,更不是羊,我是人,你是叫齐善吗?”
对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又惊恐地看着苏然,慢慢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儿?要不是我们救了你,你就冻死了。”苏然放弃了诈实话,选择挟恩图报。
齐善愣了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努力想坐起来但没成功,还把自己累的直喘气。
看到他这么弱,苏然更放心了。
沈小虎却有些不忍了,拍了拍齐善肩头温声道:“你躺着说话就行。”
苏然看看虚弱道谢的齐善,再看看一脸温和的沈小虎,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过分和谐了,忙咳了咳,提醒这两位她这个大活人还等着回话呢。
齐善一脸抱歉的对苏然道:“恩公见谅,恕我无法起身行礼,我姓齐名善,原是平阳府学的生员,和同伴返乡途中遇到了流民,不小心被冲散,本想步行回家,无奈风雪太大,走着走着就倒地不起了。”
说到这儿,齐善红了眼眶,冲苏然拱手道:“多亏恩公大义,救了我的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必当.......”
“那个,你是南梁镇人?你家在哪儿?有几口人,都是干嘛的?”
他咬文嚼字的废话听得苏然脑袋疼,忍不住打断他,直接问重点。
齐善被苏然一连串问题问的愣住了,但还是恭敬回道:“我家在南梁书院,祖父原是南梁书院山长,已过世多年,家中还有一名老仆——”
“原来你是齐老的孙子啊,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我小时候跟我爹去镇上卖猎物,遇到过齐老,齐老买了我们的猎物,还让我爹送我去书院读书呢......”
沈小虎兴奋地说起了往事,看齐善的眼神里再无任何防备,只有激动和亲切。
徐大志等人一听齐善是这样的身份,看他的眼神也不由尊敬了起来。
南梁镇的人都知道,有位古道热肠的老大人,告老还乡后倾尽家财建了南梁书院,让南梁镇的孩子有书院读书,能出去考功名。
没想到他们会在这儿碰到老大人的孙子,还救了他,这位公子还是个在府学读书的生员。
就连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