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出手给男子诊治了一番。
这男子身上受的伤比明柳身上的更严重,好几处都是致命的刀伤。
大夫在治疗的时候都啧啧称奇,说这人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
“不得了啊,这人的意志力实属罕见,也是他运气好,遇见了姜老板。”
大夫又在说着,从进门他的嘴就没闭上过。
要不是看他是个大夫,姜桑桑哪有耐心听他叨叨。
诊治了过后,大夫自顾自开始说话:“这人受的伤很重,须得用些补药,姜老板真是善心啊,这出诊的诊费我便不收了,只收取个药钱……”
那双钦佩的眼神看过来时,姜桑桑差点没绷住。
这大夫也是好心,可听他那么说着,姜桑桑感觉自己开了善堂。
她是开门做生意的,接连救了快没命的伤患,还投进去名贵的补药,她图什么啊!
大夫做完他的事便返回医馆了,粮豆跟着他回去开药。
姜桑桑则是盯着躺椅上的男子久久没有动作。
“姑娘,还报官吗?”这时小栀上前问着。
这话拉回了姜桑桑的神志。
报官,报什么官。
这人欠她那么多钱,真当她是开善堂的啊!
明柳都把命给她,在她这儿老老实实的打工,这人不说要他的命,但必须得留下打工还债。
招了那么多天也没招来一个伙计,这会儿都捡了一个,当然不能放过了!
听了姜桑桑的话,小栀便不再说报官的话了。
外边依旧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上午就没什么客人,几人只能在客栈里整理着各自的岗位。
到了中午,吃着午饭的时候,外边的雨才慢慢停下。
雨过天晴,乌云散开了,天空很蓝,可以开门做生意了。
“姐姐,那个人不肯吃药……”粮豆往外跑,脚步很快。
由于那是个男子,所以端药送饭照顾人的事情都交给了粮豆,这才刚送一次药,就被难倒了。
“不肯吃药?”既然想活下去,为什么不愿意吃药?
粮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姜桑桑就自己端了药进去。
进屋,那男子躺在**,看他的动作,他想撑着坐起来。
“既然想活着,为什么不肯吃药?”姜桑桑直接问着。
她问完便盯着男子看,四目相对,好似一种僵持。
好一会儿,男子败下阵来,姜桑桑明了的把药递上前去。
“我救了你,你得活着,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你活着才能还账!”姜桑桑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男子接过药碗的动作一僵。
就在姜桑桑以为他不会有所回应的时候却瞧见他微微的点了头。
男子端起药碗仰头一口而尽,喝完放下,这么豪迈的动作,姜桑桑还正想说他不怕苦,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着进来她闻着都想吐。
但那微微拧起的眉暴露了男子的情绪。
也不是不怕苦嘛!
“喝完了药一会儿把饭吃了,赶紧好起来给我干活!”姜桑桑又说了句。
男子抬眸看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也没了刚开始的厉色,看起来有些空洞。
感觉是一个很呆的人。
该不是受伤的时候伤到脑子了吧?
真该让大夫检查伤势的时候顺带给他看看脑子。
“你叫什么名字?”姜桑桑马上就问着。
说完等了会儿,男子并没有回答。
姜桑桑瞧他那表情,好似透着些纠结。
完了,该不是真的伤到了脑子,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你会说话吗?”姜桑桑接着又问。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姜桑桑得到的是一片寂静,她正要确定捡到一个哑巴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低哑的‘会’。
这声音听着让人有过电的感觉。
还挺好听的!
不是个哑巴。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知道男子的反应慢,姜桑桑耐心等着。
男子这次没出声,他只微微摇了头。
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这还挺叫人发愁的。
满身都是伤倒在她的客栈门口,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可不是一个大麻烦吗!
姜桑桑在心里权衡利弊。
她可没有那么好心肠,救人是因为她只不过随意的动动手,要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才不会救人。
姜桑桑的想法在留下一个免费劳工和把人赶走之间来回跳动。
一时还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