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吩咐?”二狗停下脚步,回过头问。
“你不用去,找个人去打听就行,你留下,我找你还有事。”高世峰忧心忡忡看着二狗。
“什么事?”
“你说昨天,我跟宋万财闹得那么僵,他会不会以为这火是我放的?”
“可能……会吧。”二狗磕磕巴巴回答。
“那可坏了!他要是以为这火是我放的,那他肯定会来对付我!这可就糟了。”高世峰暗自担心起来。
“很有可能,高老板,这个不得不防啊!”二狗提醒说。
“不得不防,赶紧召集所有弟兄,提前做好准备!一会儿在后院假山集合,赶紧去!”高世峰亢奋激动,声音都发起颤来。
“嗯嗯,我马上去。”二狗转身跑步离开。
高世峰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思索中……
这天,太阳出来的很早,感觉一早就开始向外散发灿烂的光辉,照得大地亮亮堂堂。在这日渐萧瑟的深秋,这样天气算得上是好天气了。
张家院内,东西杂七杂八摆了一地。
昔日的美好景象自打张宗奇死了之后就一去不返,加上落叶飘零,这个曾经的大家大户变得更显衰败了。
堂屋正中,招娣她娘坐在椅子上,低头闭目,嘴里念诵着经文,手里转动着佛珠。郝管家从院子里走进来,他现在已经改掉了走路专用脚尖着地的习惯,能看出已经适应了用全脚掌着地了,可还是脚步轻盈,一点动静都不发出。
郝管家走到招娣她娘身旁,想要开口说话,看到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念诵经文,嘴巴微微张开又闭上了。他静默的站着,等了一会儿,招娣她娘终于把这一段念诵完了,她缓缓睁开了眼。
“都集合好了吗?”招娣她娘问。
“好了。”郝管家从嗓子底发出这两个字。
“走吧,开始吧。”招娣她娘把念珠套在手上,扶着桌子准备起身。
郝管家赶紧上前扶一下,招娣她娘摆手示意不用扶,她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向门口。虽然从张老爷没了到今天,时候并不长,可是她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几个家丁长工丫鬟,还有大厨马师傅站立成一排,齐齐地看向堂屋,看着招娣她娘从堂屋走出来。
招娣她娘扫视一下众人,视线从左到右,看着这些个熟悉的面孔,顿时老泪纵横,还没说话,先哭起来。
她身体飘摇,难过地几乎快要跌倒,郝管家连忙上前扶一下,一个丫鬟赶紧搬个小凳过来,扶她坐下。
招娣她娘明白有些失态,掏出手帕擦擦泪,平复一下心情。众人脸上也都神色难过,好几人都跟着潸然泪下。
招娣她娘看一眼郝管家,深呼吸一下,转头又看向大家,艰难开口:“大家伙,都是张家的老伙计,老朋友了,很多人在张家的时间比我在张家的时间还要长,早些年就跟着老爷了。老爷一个儿子也没有,我跟老爷以前还聊过将来老了之后怎么样,谁也不曾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
招娣她娘说着,泪水又流下来,她垂下头擦擦泪。
“老爷前脚走了,大姐后面也跟着去了,就剩我一人苟延残喘了。我让郝管家把这座宅子卖了,原本打算卖些银子,发给大家做散伙费,可是,又被他姓高的派人夺了去了,现在我是一点银子也拿不出来给大家了。对不住大家了。”
招娣她娘说着,又伤心难过地哭起来,身旁的丫鬟轻抚一下她的背,也跟着一块儿哭着。
哭嚎几声,招娣她娘又接着说:“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被高世峰扫**过一遍了,剩下的也不值什么钱了,我让郝管家又找了一遍,把这家里所剩不多的能卖的,能用的东西都摆在了这院子里,给大家分一分。最头上这几个瓶瓶罐罐是老爷用来装茶叶的,他生前稀罕得不得了,都是些古董玩意,我这里还有这点镯子首饰,也都给大家分一分,张家养活不了大家了,大家拿去卖了吧,大概能值几个钱,大家伙就自谋生路吧。 ”
招娣她娘看看郝管家,颤颤巍巍站起身,给他鞠了一躬。
郝管家连忙上前,搀着:“您这是干啥?”
“麻烦你了,给大家分一下吧。”
“交给我吧,就让我为张家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招娣她娘连连点头致谢,哭着走向屋内……
高家山庄大门紧闭,一众人员都聚集到了后院土山处,这里摆好了香案和供品。
正中间,高世峰燃起三支香,举至额头,嘴里碎碎念着,然后插在香炉里。
“抬上来!”高世峰回过头喊道。
两个狗笼子被抬了上来,两只狼狗在笼子里四下看看,十分局促不安。
高世峰迈步向前,挺直站好,面对众人:“诸位弟兄,今日我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有事相求。”
“高老板,什么事?您说吧!”众人问。
“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