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那一阵，大林终于喘口气休息一下，旁边卖菜的大婶跟他闲聊着。
“大林，你不知道你出去的这些天有多少来买鱼的都扑了空，你得少赚多少钱啊！”卖菜的大婶替他惋惜。
大林搓手笑笑：“以后我会按时出摊的，不辜负这些照顾我买卖的顾客。”
“大林，出摊了？”有顾客打招呼，“我选条鱼。”
“好，自己选吧。”大林热情地微笑，没有动弹，刚才真给他忙活地够呛，稍歇一会。
顾客自己选好，递给他钱离开。
大婶继续跟他聊：“大林，有个身穿白衣服的小姐，来找过你好几次，还向我打听你家地址，我告诉她了，她找到你没有？”
“白衣服？奥，你说张小姐啊，找到我了，去看喜妹来着。”
“对了，喜妹呢，她没事吧？”
“喜妹在家呢，没事。”
大林想起喜妹，喃喃自语，“哎，喜妹呢？我今天早出来了，也没叫她，今天大集，怎么也没来帮忙？”
“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姐什么时候再来？”
“她啊？我哪知道。”
“那次那个白衣服小姐买我一点菜，给了我一块碎银子，差点把我高兴坏了，我还盼着她再来买我的菜呢。”大婶说起来还是满心欢喜。
“人家是张家的大小姐，主要是为了问个地址，她才不会专门来买菜呢。”
“大林，那个张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可别乱说啊，人家是千金小姐，就是来找我买鱼。”
“我看她对你有意思。”
“净瞎说。”
大林正跟卖菜大婶说着，喜妹从人群中挤过来。
“喜妹来了。”卖菜大婶跟喜妹打招呼。
“忙着呢，大婶。”喜妹招招手，“我买的水杏你尝尝，可甜了。”
“我这手上脏，我不吃，你吃吧。”
“你捏着两边吃就行，可甜了。”喜妹抓了几颗给她。
“喜妹，你可真会挑时候，忙过那一阵了你来了。”大林笑着埋怨，“你可来了，快来帮忙，刚才可忙死我了，人真多，好多天没出摊，又赶上大集，好多买鱼的都等着呢。”
“你吃颗水杏，休息一下。”喜妹挑了颗小点的水杏一整个囫囵塞进大林嘴里，她赶紧帮着大林忙活一阵……
大集北头路口处，一个身材精瘦，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男人正提着一条鱼，环视路人，他眼神飘忽，打量着过往的人们，像在寻找什么。
一对夫妻经过，在旁边停了下来，两口子在争吵着什么，像是在等人，精瘦的男人静静地侧耳倾听。
女人把红头巾摘下来，整理一下又重新系上，边系边埋怨丈夫：“不一次买好了，非得再去一趟！去了一趟还不行，又去送东西！非得跑两趟！”
“一开始不是没想到吗？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也不晚啊。”
“什么不晚，提着这么多东西，走回去什么时候了？老东西脑子干什么使得？”
“少说两句吧，我娘岁数大了，有些事想不那么周全，这个都是能体谅的嘛？”
“体谅什么？我中午做了鱼就不给她吃，让她吃窝头就行了。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来干什么，需要什么在家等着给她买回去不就行了。”
“这么大岁数来赶集，并不主要为了买什么东西，主要是想见见那些老姊妹，看看那些熟悉的面孔，能聊上几句话，就很知足了。”
“下次赶集可不跟她一起了，要么你俩来，成天忘这忘那，还不够生气的呢。”
“她岁数大了，不熟悉路，不是怕她走丢嘛？快少说两句吧。”
两口子一顿掷气，都不说话了。
这个精瘦的男人慢慢凑近，憨憨傻傻地跟他们搭讪：“大哥大嫂，我看你们等人呢？”
“是啊，等我娘呢，你有什么事吗？”丈夫回话，显然还在为刚才吵嘴掷气中，说话也不是特别客气。
精瘦的男人傻笑着：“是这样，我看你们也买鱼了，我也买鱼了，你们这条鱼肥嘟嘟的，看着格外叫人喜欢，一锅好鱼汤啊，你们从哪买的？”
说话间，一块碎银子从精瘦的男人身上掉出来，滚到丈夫脚边，精瘦的男人光顾着说话，完全没注意。
“从额头上有疤的那个卖鱼小子那里买的，他的鱼不错。”丈夫故意把鱼提起来，给精瘦的男人看看，趁机向前挪了一小步，悄无声息地抬脚踩在那块碎银子上。
他看一眼自己的老婆，她老婆也看到了，两口子不露声色地会心一笑，还不忘观察一下精瘦男人的脸，看被发现没有，男人光顾着看鱼，全然不知掉钱了。
“我也是从额头上有疤的那小子那里买的，对了，他叫啥名来？我买的鱼怎么就没有你们的肥呢？”
“他叫大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