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簿册走回来时,十四很自觉地往前迈了半步,双手平伸接过。
递接的间隙,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书桌,看见书案上被镇纸压住的一份文件——最边缘露出半角图纸,上面似乎画着交错的线条。她正想再多看两眼,下一秒陆宗主已随手拿起旁边的砚台,不偏不倚地压在了那处,动作自然得像是随手归置物件。
十四将簿册转呈给长老,而后退回原位垂手站好。抬眼时,正对上陆宗主望过来的目光,他依旧是那副和善的模样。
十四也连忙弯了弯眼,回以一个乖巧的笑。
……是错觉吗?
长老接过簿册,目光在几处记录上稍作停留,末了合上册子,眼中似有了然之色。他将簿册递还:“多谢陆宗主。”
陆宗主接过放回案上,眉宇间的疑惑却未散去:“前辈言重了。只是晚辈实在好奇,到底是葬花泽出了什么事,竟劳动前辈特意跑这一趟?还望前辈不吝赐教。”说着目光看向十四,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考量。
长老抬眼道:“没事,她留在这里无妨。”
十四自然注意到了陆宗主的视线,连忙躬身:“长老,我还是出去等您吧,正好也想在这儿附近走走。”
长老沉默片刻,应了声:“…… 嗯。”
十四应声退下,门轴轻转合拢,将屋子里的话音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