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一会,南轩宸才与她说了一件事,那便是大医师耗尽了心血,替他提前医治好了血蛊。
他将那赤金钥匙交到凤倾晚手里,说道:“他只有一句遗言,便是让你继承大医师之位,若是你不愿回去月轮,也可另寻适合的人选,他相信你。”
凤倾晚闻言,猛的一怔,耳朵也随之失聪,无意识的看着那一把赤金钥匙,大脑一片空白。
她眼眶顿时便红了,她呜咽一声:“你可将他老人家安葬好了?”
“嗯,已经安葬好了,历任大医师都是安葬在灵鹫山的。”南轩宸说道。
凤倾晚本是抱着赴死的决心,谁知道她没死,反倒是大医师死了。
或许大医师对着大公主本就有愧疚之心,他帮忙炼制血蛊害了南轩宸二十年,如今能帮南轩宸解开血蛊,也算是了结他的心结吧,他定是不带任何遗憾离开的。
“你还恨师父吗?”凤倾晚声音仍是哽咽。
南轩宸神色淡淡的,道:“谈不上恨,但我对他也绝无感谢之意。”
凤倾晚点点头,对此倒是不强求,她不是南轩宸,永远都不会知道南轩宸所经历的这些是有多痛苦。
“那国主呢?”凤倾晚在上阳岛的时候,消息也是很封闭的,根本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到了天麟之后更不必说了,她一路被囚禁到了梁京,而后就关在晚晴殿。
“杀了。”南轩宸轻轻地说道,像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年是她辅佐朝政,她看到了我母亲那封求助的书函,故意让戚震伟透露给宁王知晓的。”
他面无表情,继续说:“我也曾好奇宁王为何要杀我母亲,毕竟宁王是三王女,杀了我母亲也轮不到她登上国主之位。后来袁志与我说了,宁王的夫君当年一直思慕我母亲,后来因为家道落难,我母亲又去了齐国,所以他才迫不得已娶了宁王。大概他还是念着我母亲,宁王便不想她回去月轮,故而与陆蔓勾结,在中途截杀了。”
凤倾晚听着,只觉得一阵唏嘘。
很多事儿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情,有时候也是至毒的毒药。
“既是大公主都被截杀了,怎么……怎么宁王的夫君也死了?”凤倾晚好奇的问道。
“是自尽。”南轩宸再是说道。
凤倾晚晃了晃神。
“此事鲜少人知晓,宁王掩盖了下来,只说自己夫君是暴病身亡的。”南轩宸说道,“她本是想要留住自己的夫君,所以才要截杀我母亲,却没想到将自己夫君逼上了绝路,故而她后来狠毒了我。”
这些前尘往事,让凤倾晚听起来没点意思。
只是宁王还活着,南轩宸还没报了那杀母之仇呢。
凤倾晚想了想,又说:“你怎么不将宁王解决了才来天麟?你这是那无疑是给她休养生息的机会。”
“你来天麟,我自然要来接你。我收拾了戚震伟,将他的兵权交给苏澈,此人是个可信的,宁王与我们兵力悬殊,暂且翻不起什么风浪,容后再收拾她也是一样的。”南轩宸说道,“何况,你早就让苏六带齐兵入月轮,你谋算得这般好,月轮的大局早就定下了,宁王现下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险些失去了凤倾晚,自然觉得报仇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儿。
她安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凤倾晚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刚刚好,令南轩宸无法移开目光,那一抹笑萦绕在他的心头,此生此世都无法抹去。
南轩宸心思一动,道:“我觉得今年哪日都是个良辰吉日,应该赶紧成亲了才是。”
“你这是什么歪理?我们还在天麟,算不上安全。”凤倾晚说道,“今日他这般对付我和凌允,分明就是猜到了偷取昆山血灵芝的人就是凌允,我们的处境算不上好。”
南轩宸在月轮至少还有些运营了多年的暗中势力,可他在天麟完全就是手无寸铁了。
他听了凤倾晚的话,不甚在意,道:“我要带你走,他老皇帝还敢阻拦不成?他是想要与齐国开战吗?”
“可是……”凤倾晚一顿,目光凝了凝,下了决心,“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我要拿到一样东西。”
“嗯?”南轩宸看向她,目光带着询问。
“天麟皇宫的药库里,应该有一味五火翠莲,这一味药在几十年前已经没了,我查阅过月轮的典籍,以前月轮就给天麟上供过几株。”凤倾晚推测道,“那老皇帝这般爱惜他的灵药,这味药断然还有。”
南轩宸想了想,凤倾晚虽然一路上被囚禁挟持了,但凭着她的本事,想要逃出去也不难,可想而知是她特意留下,来到这梁京。
他不禁奇怪,凤倾晚似乎对这一味药很是在乎。
“这一味药有何用?值得你如此费心思留在天麟冒险。”南轩宸问道。
凤倾晚面色认真,说道:“我的寒症,只能由这味药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