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长出了手脚,一寸寸往外拉伸、变长。
睡过午觉,身体非但没有精神,反而残留着一股浓浓的怠倦感。
顾宝如趿鞋下床,动了动四肢,浑身关节仿佛还沉睡在梦里似的,懒洋洋的。
她走出屋,到暴晒的院子里,才拿起水瓢,想洗脸清醒清醒,蓦地立马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胭脂。
动作一滞,宝如舀了半瓢水,只能将布帕浇湿,随后小心翼翼擦了擦脖颈和鬓角等地方,就匆匆回屋,翻找出胭脂把伪装补一遍。
补好妆,何芳姑也精神蔫蔫地从卧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痰盂,抬眼看见宝如,两人只疲懒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略微处理好家里的活儿,两人就各执一把油布伞,先后出了门,直奔码头。
发现两人行踪,在暗处盯梢的人立马打起精神,暗中尾随。
到了鱼灯笼附近,宝如跟芳姑借着拐弯便利,余光瞥见了身后监视的人,不动声色,依旧往目的地赶。
两人手里都各抓了个麻袋,到了码头范围,却没靠近渡头,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闲聊三两句,弯腰随意捡地上的树枝、枯叶、刨沙子……
监视的两方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枯枝枯叶有这么重要么?两个老婆子非得挑这时候,在日头下捡这些不重要的灶房渣滓。
顾宝如两人有油布伞遮挡,倒还能忍受,两人不时抬头,互相观察彼此脸上的伪装有没被日头晒化。
只是。
苦了盯梢的人,顶着炎炎烈日,半点有用信息也没收获上,反而被晒得浑身淌满了瀑雨汗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