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正在休息。
他麾下的连环马阵,乃是他的毕生心血,他有绝对的信心,官兵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在此时,传令兵飞马而至,将武植的将令呈上。
呼延灼看完,眉头微微一皱。
“寨主与军师未免太过高看高俅了。”
“官兵已经是丧家之犬,哪里还有胆气冲击我这铁甲马阵?”
他嘴上虽是这般说,却还是将武植的命令记在了心里。
才过了半个时辰,一名斥候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
“报——!将军!”
“谷内官兵集结成队,正朝我方阵地冲杀而来。”
呼延灼吃了一惊。
暗道寨主与军师当真是神机妙算,竟能将高俅的心思算到如此地步?
“全军听令,准备迎敌。”
呼延灼翻身上马,高举双鞭,厉声喝道。
“杀——!”
官兵的敢死队如同疯了一般,潮水般涌来。
呼延灼指挥若定,连环马阵如同一座钢铁铸就的磨盘,无情地碾碎着一切敢于靠近的敌人。
一次,两次,三次……
官兵们用血肉之躯,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徒劳的冲锋。
从午后,一直厮杀到傍晚时分。
连环马阵前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即便是铁打的战马,此刻也消耗巨大。
呼延灼看准时机,当即下令:
“交替掩护,有序撤退。”
梁山军阵得到命令,立刻变阵,一边用弓弩压制,一边缓缓撤出了战场。
……
消息传回高俅那里,他忍不住狂喜道:
“哈哈哈!呼延灼的连环马阵退了。”
“项将军,此计大妙,当记首功,当记首功啊!”
周遭的将领也纷纷松了口气,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唯独项元镇,脸上没有半分喜色。
他看着远处己方将士狼狈地抬回一具具尸体,心中一片冰凉。
用数千袍泽的性命,换来的仅仅是对方的主动退却。
而且看对方撤退之时,阵型丝毫不乱,显然是早有预谋。
这算哪门子的胜利?
然而,高俅此刻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他大手一挥道:
“全军冲出谷口。”
……
官兵们刚刚出了谷口。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