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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将军,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今这大宋朝廷,可还顾百姓死活?”
“奸臣当道,祸国殃民,致使饿殍遍地,民怨沸腾,这便是你所谓的社稷?”
“燕云十六州,沦陷百年,至今未曾收复,反而年年向辽人纳贡称臣,岁币百万,这便是你守护的疆土?”
“将军啊将军,你口口声声忠君报国,可这君,是何等昏聩之君?这国,又是何等腐朽之国?”
武植一番话,如尖刀利刃,狠狠剜在呼延灼心头。
是啊,燕云未复,岁币屈辱,百姓困苦……这些,他呼延灼又何尝不知?
只是,愚忠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让他一时间难以挣脱。
武植见呼延灼神色变幻,心中暗笑,继续说道:
“将军可知,我梁山泊周围,百里之内,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非是我梁山兵强马壮,能够震慑宵小,实乃我等与民秋毫无犯,
更将那土豪劣绅尽数扫除,百姓方得安宁。”
“诚然,如今我梁山实力尚微,尚不足以与朝廷大军抗衡。”
“但我等亦有寸心,愿为这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撑起一片能喘息的天!”
“将军所言守护疆土,武某不敢苟同!
那燕云故地,沦陷敌手,岁岁纳贡,年年称臣,此乃奇耻大辱!”
“若有朝一日,我梁山兵精粮足,武某在此立誓——”
“必当亲率大军,挥师北上,踏破贺兰山阙,直捣黄龙。
将那失陷百年的燕云故土,尽数收回!让我汉家儿郎,再不受那外族欺凌!”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梁山众将闻言,无不热血沸腾,胸中豪情激荡。
“收服故土,荡平外侮”这等言语,直击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功业。
便是那副将韩滔,此刻亦是张大了嘴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呼延灼更是如遭雷击,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武植。
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头领,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收复燕云?直捣黄龙?
这……这简直是……
呼延灼征战半生,自诩忠义,所思所想,也不过是为朝廷平叛镇乱,保境安民。
何曾有过这般石破天惊的念头?
驱逐鞑虏,恢复故疆,那是何等功绩?
那是何等荣耀?
便是开国太祖,也未曾完成此等伟业。
一时间,呼延灼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