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卫东缩在灌木丛里，声音发颤：“哥，他们谁啊？怎么敢对我们下手？”
黄云辉瞇着眼，一点点扫视两人的走位，冷声道：
“我知道是谁了。”
他望着那胡子男，冷笑道：“你是赵彪，另一个是郭金宝吧？”
胡子男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们的通缉令我在县里的黑板上见过，”黄云辉淡淡道，“在逃三年，杀过人，抢过供销社，还劫过公社民兵的枪。”
郭金宝咧嘴：“都知道了，那就更不能放你走喽？”
赵彪冷笑：“识相的，把枪扔过来，把熊皮熊胆丢地上，老子放你一马。”
“要是不识相……”他把猎枪往黄云辉那边比了比，“别怪我送你们上西天。”
胡卫东脸吓白了：“哥，他们俩是真凶啊！”
“别慌。”黄云辉眼神如鹰，低声咬耳，“一会我滚右侧树后吸引火力，你往左侧包抄，他们得意忘形，我来拖住，等我喊一声‘滚’，你就开枪。”
“听见没有？”
“听见了……”胡卫东抹了把冷汗，咬牙点头。
黄云辉这才抬起头，对林子那俩人一笑：“你们想要熊皮可以，五十斤铁换不换？”
“少废话！”赵彪吼了一声，举枪就要靠近，“给你数三声，不扔枪你就死！”
黄云辉冷笑：“你真敢杀我？”
“老子命都不要了，还怕你？”赵彪露出一口黄牙，“你以为我在山里吃树皮是玩儿的？”
“信不信我一枪打掉你脑袋，再剥了你皮裹鞋穿！”
“那你动手啊。”黄云辉语气冷淡，“看你能不能快过我这双腿。”
“你找死！”
赵彪刚举枪。
黄云辉暴喝一声：“滚！！”
说完身子猛地往右侧一滚！
“砰！”赵彪一枪打空。
“砰！”左侧胡卫东冷不丁抬枪，子弹精准打在郭金宝腿上！
“啊！！！”郭金宝惨叫一声，扑通跪倒！
“弟弟！！”赵彪怒吼，举枪就要往胡卫东那边开火！
可黄云辉早已伏地翻滚到另一棵树后，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打在赵彪脚前一尺的雪地，溅起雪沫！
“你动我弟弟！！我要你命！！”赵彪疯了似的吼叫。
“你不也刚才想开枪？”黄云辉冷笑，“还讲义气？”
“狗改不了吃屎。”黄云辉从侧林冲出，一边换弹夹一边骂，“你个杀人犯配讲道理？”
“胡卫东，掩护我！！”
“来！！！”胡卫东立马从右后侧开火，子弹“噗噗”打在赵彪前方雪地，他被逼得往后跳了一步。
“你动我弟弟！！我要你命！！”赵彪红着眼怒吼，端着枪就要朝胡卫东方向扣扳机！
可他话音刚落，耳边却陡然传来一声冷哼：“你要命？你先看看你脑袋还在不在。”
“咔哒！”
一声清脆的上膛声，胡卫东不知何时已翻滚到赵彪身后，猎枪的黑洞洞枪口正顶在他脑门上！
赵彪浑身僵住，汗毛倒竖，脖子一丝丝僵硬地转过去。
胡卫东咧嘴一笑，抬手“啪啪”在他后脑勺敲了两下：“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要剥我哥皮裹鞋穿吗？你接着剥啊？”
“你、你小子什么时候……混账东西！”赵彪瞪大了眼睛，手一哆嗦，枪口偏了几分。
“哐！”胡卫东一脚踹中他手腕，枪落地翻了两圈，他飞快上前将其踹翻，反手扯出麻绳，“哥，捆他腿还是先捆嘴？”
“先捆嘴，别让他吵。”黄云辉冷声。
“哎得嘞！”
胡卫东抽出一只半干的灰军袜，抖了抖：“别怪我哈，你这嘴太臭。”
“唔唔唔！！”
赵彪疯狂挣扎，但嘴里塞了袜子，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咽哀嚎。
郭金宝腿中枪倒地不起，见状连忙举起双手，哭丧着脸喊：“别、别打了！别绑我，我说，我都说！”
黄云辉站在一旁，冷眼看他表演。
“你说什么？”
“我们、我们有窝藏点！在后山石崖下的老猎户窑洞里！里面还有粮票、枪、还有……还有几块金戒指！你们要什么拿什么，我求你们别带我回去！公社那边知道我们是杀人犯，非枪毙不可！”郭金宝嘴唇哆嗦，鼻涕眼泪流一脸。
“求你了黄同志，咱们都是穷人，我也就是一时糊涂才跟着赵彪混的！你放了我吧，咱做个人情！你以后上哪儿用得着我，我……”
“用你？”黄云辉冷笑一声，“我怕脏了我的手。”
他俯下身，盯着郭金宝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说几句软话，就能把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