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岩羊那蹄子,爬悬崖峭壁是为了舔石头缝里的盐花子!”黄云辉眼神笃定。
“咱给它摆个盐场,看它来不来!”
翌日天还没亮透,两人就背着家伙什儿进了山。
这次没走修水渠那条熟路,而是钻进了黑风坳更深处的老林子。
越往里走,山势越陡峭,人迹罕至。
“哥,这地方…瘆得慌。”胡卫东紧了紧肩上的五六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黢黢的林子。
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尖利刺耳,或者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咔嚓声,让人心里直发毛。
“怕啥。”黄云辉走在前面,手里柴刀劈砍着拦路的藤蔓荆棘,动作利索。
“岩羊就喜欢这种地界,陡,险,人少。”
“得找个它们常走的道儿,还得有隐蔽,好架枪。”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山坡,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爬了大半天,日头快到头顶了。
两人身上都被汗水和露水打湿,棉袄里子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终于,黄云辉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上停下了脚步。
这里地势有点意思。
坡不算太陡,但上面连着大片刀削般的灰白色裸岩峭壁,像一堵巨大的城墙。
峭壁底下,散落着不少风化的碎石块。
“就这儿。”黄云辉指了指半坡上一块相对平整的巨石后面。
“看见那几条小道没?岩羊上下峭壁的必经之路。”
“卫东,你在那块石头后面猫着,枪架稳当点。”
他又指了指更高处,峭壁下方一个凹陷进去的天然石窝子。
“我上那儿。”
胡卫东抬头看看那石窝子,离地得有三四米高,光溜溜的岩壁,看着就眼晕。
黄云辉从背包里拿出那个沉甸甸的盐袋子,又翻出两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他走到坡地中间,选了三块被踩得发亮、岩石裸露的空地。
小心翼翼地在每块空地的中央,倒上小半碗亮晶晶的粗盐粒。
趁着胡卫东没注意,他偷摸着往周围撒了点灵泉水。
有灵泉水加上盐,不愁岩羊不来。
“行了。”黄云辉退后几步,满意地点点头。
“这席面够硬。剩下的,就是等客上门。”
布置好盐场,黄云辉把剩下的盐和背包塞给胡卫东。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手脚并用,像只壁虎一样,贴着岩壁就往上攀。
胡卫东在底下看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
没一会儿,黄云辉就灵巧地翻进了那个石窝子。
他探出头,对胡卫东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整个人就缩了进去,像融进了岩石里,再也看不见踪影。
胡卫东也赶紧抱着枪,钻进那块巨石后面,把枪管悄悄伸出去,准星牢牢套住坡下那三小堆闪光的盐。
山林里恢复了寂静。
没一会儿,一阵极其轻微的哒哒声,从峭壁上方传来。
很轻,像是小石子滚落。
也像是小皮鞋踩在上面的声音。
黄云辉的眼睛猛地睁开,锐利如鹰。
胡卫东也瞬间清醒,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搭上扳机。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蹄子叩击岩石的脆响!
紧接着,一个灰黄色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峭壁上方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探出了头。
警惕的三角形脑袋,竖着两只短而尖的耳朵。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机警地扫视着
是岩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