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半清脆的爆鸣和老土铳沉闷的轰鸣交织在一起,震得灌木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那头被瞄准的公鹿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粗壮的脖颈侧面猛地爆开一团血雾!
它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巨大的身躯便轰然向前扑倒,四条腿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鲜血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鹿群瞬间炸了锅!
惊恐的嘶鸣声响成一片,所有的鹿都像被鞭子抽了一样,惊惶失措地原地蹦跳、转向,完全乱了阵脚!
那头离林子近的公鹿,肩胛处也中了一枪,但土铳的威力终究差了些,没打中要害。
那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猛地一个趔趄,竟然没倒。
反而忍着剧痛,发疯似的朝着林子深处窜去!
“草!”胡卫东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想要装填火药。
黄云辉眼神冰冷,动作快如闪电!
枪栓一拉一推,滚烫的弹壳叮当一声弹飞出去,第二发子弹已然上膛!
他枪口微移,瞬间锁定了一头被惊得呆立原地、体型稍小但同样健硕的公鹿。
砰!
又是一声夺命的枪响!
那头公鹿前腿一软,噗通跪倒在雪地里,挣扎着想站起来。
胸腹间却已被开了个大洞,鲜血汩汩涌出,很快便没了力气,倒在雪地上痛苦地喘息。
“打中了!又一头!”胡卫东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也顾不上隐蔽了。
他赶紧快速的装铁砂。
端起他那杆老土铳,朝着鹿群旁边的一片空地就轰了一枪!
轰!
虽说杀伤力不够。
但土铳巨大的轰鸣和弥漫的硝烟比精准的步枪更具威慑力!
鹿群彻底吓疯了,像没头苍蝇一样朝着胡卫东相反的方向。
也就是黄云辉所在的左侧河岸,亡命狂奔!
这正是黄云辉想要的!
他像一尊冷酷的杀神,第三发子弹已经推上膛!
目标直指一头慌不择路、正斜着从他前方十几米处冲过的公鹿!
砰!
子弹精准地钻入那公鹿的侧肋!
那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翻滚着摔出去老远,溅起大片雪雾。
它挣扎着还想爬起来逃命,但内脏显然已被重创,动作变得踉跄而无力。
三头了!
鹿群剩下的成员已经冲到了河边,不顾一切地想要涉水过河,逃向对岸更茂密的林子。
胡卫东急得大喊:“辉子哥,跑了,要过河了!”
这湖水太冷了,人要是踩下去,非得冻坏不可。
黄云辉眼神一厉,第四头!
他枪口迅速追向跑在最前面、眼看就要冲下河岸的一头健壮公鹿!
砰!
枪声再响!
但这头鹿似乎运气极好,或者黄云辉在高速移动中射击略有偏差,子弹噗地一声,擦着它的后腿飞过。
只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带飞一蓬皮毛和血肉!
“呦!”
那公鹿痛得发出一声嘶鸣,但速度丝毫未减,反而因为剧痛和恐惧,爆发出了更快的速度。
下一秒,公鹿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哗啦啦地朝着对岸拼命游去!
“妈的,没打死!”胡卫东急眼了,端起土铳就想对着河里轰。
“别浪费铁砂!打不着!”
黄云辉低喝一声,眼神死死盯着河里那奋力划水、后腿拖着一道血线的公鹿。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黄云辉猛地将五六半往背上一甩,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同时,他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一圈早就准备好的、浸过油的粗韧麻绳!
绳头系着一个用硬木削成的、带倒刺的活套!
他手臂肌肉贲张,像西部牛仔甩套索一样,将那绳套在头顶呼呼地抡圆了两圈!
看准那受伤公鹿刚爬上对岸、立足未稳的瞬间!
“嗬!”
一声低沉的断喝!
那系着沉重木套的麻绳如同一条毒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
越过冰冷的河面,不偏不倚,正正地套在了那公鹿粗壮的脖颈上!
黄云辉手腕猛地一抖,往回狠狠一拽!
绳套瞬间收紧!
木套上的倒刺死死卡进了鹿脖子的皮肉里!
“嗷!”
那公鹿被勒得眼珠子暴突,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四蹄乱蹬,拼命挣扎!
但黄云辉岂会给它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