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红旗屯汉子们,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
棍棒虽然没真往死里招呼,但拳脚可没半点留情!
砰砰砰!
啪啪啪!
“哎哟!”
“别打了!”
“猛子哥救命啊!”
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脚踹在身上的砰砰声,伴随着黑水屯几人的鬼哭狼嚎,在这寒冷的夜里格外解气!
那两个被粘在网上的跟班,吓得魂飞魄散。
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围殴,自己也被愤怒的社员顺手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抽得眼冒金星。
魏猛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他刚想反抗,就被几双大手死死按在地上!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脸上!
“让你白天撞人!”
“让你晚上当贼!”
“让你嘴硬!”
红旗大队的人把白天受的气,全撒了出来!下手那叫一个狠!
没几下,魏猛就被打得鼻血长流,嘴角开裂,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只剩下哼哼的份儿。
“行了!别真打坏了!”黄云辉看差不多了,出声制止。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手,喘着粗气,对着地上几个蜷缩成虾米的家伙狠狠啐了几口。
“妈的,便宜你们了!”
“辉子哥,现在咋办?”胡卫东抹了把汗,指着地上几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黄云辉眼神冰冷:“扒了他们的棉袄!省得冻死!用他们带来的绳子,给我捆结实了!”
“就绑那边那几棵歪脖子树上!让他们好好吹吹风,醒醒脑子!”
“好嘞!”众人齐声应和,兴奋起来。
“不!不要!黄云辉!你敢!”魏猛一听要扒衣服捆树上,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
“去你妈的!还敢叫唤!”一个汉子上去就是一脚,踹得魏猛差点背过气。
几个人七手八脚,像剥粽子一样,把魏猛和他四个跟班身上还算厚实的棉袄棉裤全扒了下来,只剩下单薄的秋衣秋裤。
冰冷的寒风一吹,几个人冻得筛糠似的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冷…冷死我了…”
“猛子哥…救…”
“黄云辉…你…你不得好死…”魏猛牙齿打颤,还在嘴硬。
“哼,嘴还挺硬!捆上!”
很快,五个人就被用他们自己带来的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在了几棵光秃秃的歪脖子树上。
绳子勒进肉里,寒风吹透单衣,冻得他们直翻白眼,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都带着颤音。
“黄云辉…放…放了我…我错了…”
“爷爷…饶命啊…要冻死了…”
“我…我再也不敢了…”
黄云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对着自己人说:“留两个人远远看着点,别真冻死了。其他人,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好戏看!”
“哈哈!走!睡觉去!”
“冻死这帮孙子!”
“明天看他们还有没有脸见人!”
红旗大队的人心满意足地回了窝棚,留下五个冰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哀嚎不断。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河滩上的寒气更重了,哈气成霜。
公社社长张东来习惯早起,顶着寒风,准备召集各大队长开个碰头会,安排今天的收尾工作。
刚走到林子边,就被几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吸引了。
“救…救命…”
“社…社长…救命啊…”
张东来循声望去,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旁边林子里,好像挂着几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晃?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嚯!
只见几棵歪脖子树上,捆着五个只穿着单衣单裤的人!
个个冻得脸色青紫,嘴唇乌黑,鼻涕眼泪冻成了冰溜子挂在脸上,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的老天爷!”张东来吓了一跳,赶紧带人跑过去。
走近一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黑水屯的人吗?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魏猛?!你们…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张东来又惊又怒,赶紧叫人过来帮忙解绳子。
绳子解开,几个人几乎瘫软在地,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魏猛一见社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冻僵的嘴皮子哆嗦着,指着红旗屯营地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张社长!救命啊!冻死我了!您…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是黄云辉!是红旗大队那帮畜生!”
“他们…他们不讲理啊!把我们…把我们打成这样!还扒了衣服…捆在树上冻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