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去！”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连林晚秋都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你？”胡大军一愣，眉头皱得更紧。
“云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吃人的大虫！老王头那身手都折了！你有几条命？”
胡卫东一看他辉子哥站出来了，二话不说也跟着蹦起来，拍着胸脯：“还有我！我跟辉子哥去！”
“胡闹！”胡大军是真急了：“卫东！你毛都没长齐！凑什么热闹！这是要命的事！”
黄云辉拍了拍林晚秋的手背，示意她放心，然后迎着胡大军的目光，朗声道：“叔！”
“我黄云辉不是逞能！我以前跟着老猎户学过几年，再说了，来屯儿里我熊瞎子、野猪都打过！手里有家伙！”
“我那杆五六半，膛线还亮着！子弹管够！”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惶不安的脸，声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老王叔是为咱们大伙儿遭的难！”
“现在山道封了，乡亲们连水都喝不上！部队啥时候能来人？”
“万一这畜生饿急了，窜到屯子边上伤着老人孩子咋办？等不起！”
“我黄云辉是红旗屯的人！吃着屯里的粮，喝着屯里的水！乡亲们有难，我不能缩在后头！这大虫，我去打！”
这番话，掷地有声！
打谷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谷仓的呜呜声。
众人看着黄云辉那张年轻却无比坚定的脸，心里头那股子恐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压下去了一点。
“好！黄知青！好样的！”
“是条汉子！”
“黄技术员！小心啊！”
人群里爆发出几声由衷的赞叹和担忧。
胡大军看着黄云辉，又看看旁边梗着脖子一脸我跟我哥同生共死的胡卫东，那张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和决断。
他猛地一拍大腿：“好！云辉！卫东！有种！这任务，就交给你们哥俩了！”
“只要能除了这祸害，保咱们屯子平安！我胡大军代表红旗分场表个态！”
“那老虎，虎皮、虎骨、虎肉，全归你们自己！公家一分不要！”
“公社那头，我亲自去给你们请功！要粮要票，披红挂彩！我胡大军豁出这张老脸也给你们要下来！”
黄云辉心里一喜，虎皮给晚秋做袄子，虎骨泡酒用来冬天驱寒，这可都是好东西！
“谢谢队长！保证完成任务！”黄云辉和胡卫东异口同声。
“慢着！”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人群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还带着点学生气的男知青站了起来，正是新来的张建国。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服气，声音也尖利：
“凭什么老虎就归他们了？这可是集体财产！是咱们整个红旗屯的！”
“要我说，打下来就该大伙儿平分！虎皮交公！虎骨泡酒大伙儿喝！”
他旁边，早就嫉恨黄云辉两口子的女知青李彩凤也跟着阴阳怪气地帮腔：
“就是！张建国同志说得对！”
“某些人仗着有点本事，就想独占好处？想得美！”
“要我说，这老虎真打下来了，虎皮该给队里做贡献，虎骨卖钱分给大伙儿！这才叫公平！”
她这话，立刻引来几个同样眼红或者不明就里的人的附和：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老虎是山里的，算集体的吧？”
“那虎骨虎皮什么的，可不便宜啊。”
胡卫东那暴脾气，一听这话就炸了！
他一步跨到张建国和李彩凤面前，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差点喷他们脸上：“放你娘的罗圈屁！张建国！李彩凤！少他娘在这儿放酸屁！不服？眼红？”
“刚才我辉子哥站出来的时候，你们俩怂包缩哪儿去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一听有好处了，跳出来装大瓣蒜了？”
“公平？行啊！老子跟你们讲公平！这老虎，你们俩去打！”
“你们俩要是能打下来，别说虎皮虎骨，虎鞭老子都切下来泡酒送你们！敢不敢？嗯？敢不敢去？”
胡卫东那气势，跟要吃人似的。
张建国被他喷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又不敢。
打老虎？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李彩凤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脸都白了，哪还有刚才那尖酸样。
“不敢去？”胡卫东嗤笑一声，满脸鄙夷：“不敢去就他妈给老子把嘴闭上！蹲在茅坑边上闻味儿还嫌臭？什么东西！”
“说得好！”胡大军也火了，猛地一声暴喝，震得张建国和李彩凤一哆嗦。
他指着两人，毫不客气地开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