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啥?”
他沉默地指了指货架上的两壶油,又割了五斤五花肉。老板娘一边称肉一边念叨:“你二叔三叔有福气啊,侄子这么孝顺。”
他没吭声,拎着东西折返回去,把油和肉往二叔家桌上一放,低声说:“二叔,地还得麻烦你们照看,老屋也帮忙看着点。”
二叔盯着那两壶油,烟也不抽了,半晌才“嗯”了一声。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放心,地荒不了。”
……
离开前,李耀辉去了父亲坟前。
夕阳西沉,坟头的野草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是父亲粗糙的手在抚摸他的头。他跪下来,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爹……”他哽咽着,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倒了出来。
风掠过麦田,沙沙作响,远处的老槐树摇晃着枝叶,像是在回应他。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父亲叹了口气,低声说:“去吧,别回头。”
他抹了把脸,站起身。
天边的晚霞烧得正烈,像是父亲在目送他。
他环顾了整片田地和村庄,炊烟袅袅的升起了,没有一家可以进去吃口热乎的饭菜,也没有一张留他过夜的木床,这个孕育了他给予他童年的地方,在这个傍晚,像是关上了木门,围上了栅栏,低着头,摆着手在撵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