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破!
“让我进去!我要见大将军!”
声音未落,书房门被一股大力“哐当”一声撞开,一道火红的身影强行突破侍卫的阻拦,带着一阵风闯了进来,正是孙坚之女孙芳。
她今日未着裙钗,反而是一身利落的劲装,更衬得身姿挺拔。
此刻她柳眉倒竖,一双原本明亮的美眸因焦急与愤怒而灼灼逼人,死死盯住案后的王景。
“王景!”
她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放了我父亲!”
王景握着毛笔的手稳稳落下,在竹简上批下一个字,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她,语气淡漠:“洛阳地牢,我已饶过孙文台一命。”
“那是战场!各为其主!”
孙芳激动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撑在冰冷的案几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如今他兵败被擒,已是阶下之囚,你堂堂大将军,还要对一個失去抵抗之力的人赶尽杀绝吗?”
“岂不怕天下人耻笑?!”
王景放下笔,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孙芳的脸:“孙文台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败军之将,能留性命已是恩典。”
“放他回去,好让他第三次提兵来犯么?”
“此事,休要再提。”
王景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在孙芳心头,让她瞬间脸色煞白。
“你!”
孙芳气急,胸口剧烈起伏。
她知道父亲再度起兵理亏,但血脉亲情让她无法坐视。
眼见王景态度如此强硬,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被一股豁出去的倔强取代。
“好!好!你不放是吧?”
她猛地直起身,狠狠一跺脚,地面似乎都随之一震:“我就不信,这长安城,这天下,没有救人之法!”
“你不放,我自有办法救父亲出来!”
说完,她不再多言,猛地转身,红色劲装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带着一阵风冲出了书房,连门口的侍卫都未能及时反应。
王景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并非担忧。
他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尚未来得及细思这“自有办法”是何含义,书房的门再次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这一次,来的是一名身着宫装、面容沉静的侍女,她步履轻盈,对着王景微微一福,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大将军,太后娘娘在永安宫备下酒宴,请您即刻入宫一叙。”
自从入主关中之后,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忙,忘了深宫之中还有一个寂寞少妇。
“嗯,我处理这几件文书,就过去。”
......
半个时辰后,永安宫内。
熏香馥郁,宫灯暖黄,与外间的肃杀凛冽恍如隔世。
何太后确实备下了一席精致酒宴,却早已屏退了所有宫人侍女,偌大殿宇只剩他们二人。
几杯御酒下肚,何太后白皙的面颊染上绯红,凤眸之中水光潋滟,少了平日里的端庄威仪,多了几分慵懒与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