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逼他们亲手将主公的性命,绑在自己的选择上!
“若...若我等留满一月。”
于禁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而我主安然无恙,真的放我二人离开?”
王景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吗?”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典韦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囚室内格外清晰,锁住他手腕的铁链被绷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王景,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古铜色的脸膛因极致的愤怒与憋屈而涨得发紫。
但最终,一想到主公可能因自己一时冲动而身首异处,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便如同被一盆冰水浇下,只剩下无力与灰烬。
留下,主公暂时安全,他们也能观察这个恐怖的对手。
拒绝?
激怒此人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好!”
典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梗着脖子,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低吼:“某就留下!看你耍什么花样!”
“但你若敢食言,某做鬼也不放过你!”
于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缓缓点头:“望将军信守承诺。”
王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放二位将军出来吧,好生招待,日后他们二人便是咱们自己人了!”
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典韦、于禁望着王景那自信的背影,心中极其复杂:自己的人?
看来这次打赌,王景是有足够的自信。
若是王景赢了,他们的二人的效忠,能换前主一命,也算是对前主有了交代。
......
联军大营,新立的中军帅帐内,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袁绍瘫坐在主位上,原本俊朗的面孔此刻惨白如纸,握着剑柄的手指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只要一闭上眼,那杆轰然倒塌的帅旗和王景那双漠然的重瞳就会在他脑海中闪现,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心身。
“盟主!”
一个尖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刀子划破绸缎。
袁术猛地站起身,他脸上没有丝毫悲戚,反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昨夜我军损兵折将,粮草被焚!”
他声音拔高,目光扫过全场:“诸位说说,这指挥失当、致使联军蒙受奇耻大辱之责,该当如何?!”
这话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炸锅!
“公路所言极是!”
刘岱拍案而起,双目赤红:“我部大将战死前营!若非中军一触即溃,致使全军动摇,何至于此?!”
他将爱将之死的怒火,直接倾泻到袁绍头上。
“我冀州粮草损失惨重,将士寒心,这仗还怎么打?”
韩馥唉声叹气,语气消极。
“我部亦是伤亡惨重,无力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