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浴火重生啦,是不是?我也算是有个寄托了啊…她爹那儿,我也能交代了,是不?”
“呵呵…咱娘俩儿啊,都是浴火重生。我也没文化,就取了个‘炎’字儿…就叫陆沐炎!”
陆沐炎怔怔地听着。
心跳,沉闷地撞击着胸腔。
一下,一下......
陆母继续诉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辛酸:“也是怪我…我忙着上班,白天在厂里,晚上出去给人家开车赚外快,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晚上回家,她都烧得嘴角起沫了…”
“可怜…我妈也没办法多帮我带孩子…我真是恨我自己!为了给她治病,我把她爸给她留的地和房子都卖了…才勉强治好…”
“沈大,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我欠了一腚的债,我好不容易还上了,贷款个小屋给咱娘俩趴着……”
“我、我不求她多上进多有出息,她就在医院上班,安安稳稳的,我一辈子不认识什么人,到哪儿说话都不顶用…”
“我就想着了,她进医院去,这以后即使是身体出了什么事儿,医院也有同事,能说得上话,是不是?”
屋内沉寂片刻。
屋外的陆沐炎,呼吸随之停滞。
声音再次响起,沈大问:“你识字儿不?这八个字儿,你都认识不…...”
阴雨绵绵,屋内的声音压抑而沉重。
陆沐炎站在一侧屋外,面色苍白如纸。
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化作冰锥,刺穿灵魂。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手上握着的雨伞,传来细微的颤栗声。
她一手紧握着另一手,企图通过这样的形式强压下这股即将崩溃的决堤感。
屋内,陆母道:“我哪有时间做饭啊…”
沈大道:“…烟火气!…红烧肉!...食补!衣服啊,都往红色的靠...!”
“至于工作么,她…….”
蓦地!
屋内有刺耳的退凳子声!
陆母急急道:“啊啊啊是,是是,我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她三舅…!”
陆沐炎心内一惊,急忙闪身躲到院外!
下一刻,陆母站到外面打电话。
“喂,三哥!”
对面明明看不到她的脸,但陆母脸上仍挤出一个讪讪的、近乎谄媚的笑容,声音带着讨好:“三哥啊、我、我家小丫,她、她不是在你那医院里实习吗?”
陆沐炎躲在角落,看着母亲那陌生而扎眼的笑容…...
只觉得...
心脏处,疼得昏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阵阵袭来。
她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陆母左耳接电话,又换到右耳,紧张地来回踱步:“不不不三哥…”
陆母另一只手死死拧着衣角,忙不迭地说:“不打紧,不打紧三哥…工资无所谓…”
忽然,陆母脸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长长舒了口气:“没、没事三哥,能去就行,能当个文员就心满意足…”
陆母又连连点头,眉间的川字纹似乎都舒展了些,眼角炸开喜悦的纹路:“哎,哎!好,好三哥,谢谢三哥!”
陆母再勾着脑袋,激动地拽着衣角,来回踱步:“哎,哎!好,好,谢谢三哥...!”
话落,陆母整了整衣服,面上喜色浓烈,又重重舒了口气,转身走回小屋。
…...
屋内再次传来几人对话的声音。
陆沐炎站在原地,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陆母离去的位置。
水泥地上,是陆母焦急难耐,来回踱步的点点泥腥印。
她面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眼睛瞪得通红,模样骇人!
陆沐炎脚下踉跄一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昏倒在地!!
蓦地。
老白的声音如同警钟:“说到符了,撑下去,你亲自去听。”
陆沐炎骤然回神,强稳住心神,再次挪到墙边。
雨幕朦胧,院内灯火昏黄。
沈大的声音传来:“今天,我就把改命的方法告诉你…….”
“真正的改命,就是靠近自己的喜神,远离自己的忌神!”
“跟水有关的全都不要接触!跟火有关的……”
陆沐炎听着,回忆着离宫众人的点点滴滴。
心内,仿佛捕捉到了一丝灵光…
一股奇异的炁,自下丹田处盘旋升起…...
而沈大周围,空气似乎微微凝滞。
一股莫名的力量隐隐流动。
这股力量并不显得炽热或威胁,反而散发着一股祥和之气…….
沈大幽幽说道:“…我能给的,就一个符,你拿去。”
“这符,你戴着别离身,最好是随时提醒自己,看到这符,就想到要给你女儿往火属性靠!”
这话落下,陆沐炎心底最后的那点侥幸…
也彻底熄灭了。
因为她清晰地知道,这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