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其他几间静室内,陆沐炎、迟慕声、艮尘、风无讳、少挚也若有所感。
几人同时起身,各自带着警惕与探究,推开了面前那扇相同的门。
…….
兑界——
白兑怔在原地。
门外空气中弥漫着枯叶与泥土的清冽,透着秋季特有的飒爽。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她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小院。
院中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已是满树金黄,扇形叶片如蝶般偶尔翩跹落下。
树下,用细腻湿泥精心捏塑的几个小碗小碟散落着,旁边还有几个泥巴搓成的小圆球,代表着瓜果,几朵小花小心翼翼地插在旁边当作菜肴。
青草编的小人、泥塑的过家家器具散乱摆放,带着童年的纯真与温暖。
陶碗边沿有幼稚的刻痕、小圆球上画着歪扭的笑脸、青草小人编得粗糙却灵动、泥塑的碗盘带着小手印…….
每一处,都透着孩童的认真与天真…...
假山玲珑,流水潺潺,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清澈的池水中悠然摆尾。
一切都沐浴在午後温暖的阳光下,宁静而美好。
记忆如潮水涌来,柔软却刺痛。
白兑心内瞬间警戒:这是…...境?
忽的,正厅方向传来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唤,带着些许气弱的沙哑,却清晰无比地穿透了空气:“悦悦。”
——轰!
白兑只觉得脑内一阵嗡鸣!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定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只见正厅门内,一个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正被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出来。
那女子面容极其美丽,却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与疲惫,正是…...白兑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女子望着她,眼中含着柔和的微光,轻声问道:“悦悦,是不是又去院门口等你哥哥了?吃过饭了吗?”
白兑眼眶骤然一热,蓄满了泪水,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几乎不成调:“……娘亲?”
那女子见她如此,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担忧地走近几步:“悦悦,怎么哭了?是谁欺负我的小悦悦了?”
白兑愣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心神巨震:我并未动念,境内之人…怎能看到我?!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那扇坤界石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院熟悉的粉墙黛瓦。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却柔软的手轻轻附上了她的额头。
白兑身体猛地一僵!
不,我从未动念,未有任何想显现的场景…境如何操作,我最熟悉不过!
……这,这不是境!
此刻,这女子比现在的白兑高了近半个身子,她微微俯身,仔细探了探白兑的额温,动作轻柔,充满了怜爱。
那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毫无保留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爱与担忧,就那样细腻地、温柔地、专注地凝视着白兑,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悦悦乖。”
女子见她没有发热,稍稍放心,转而用自己微凉的手包裹住白兑的小手,声音柔和得像春天的微风:“是不是又被父亲批评了?”
“不怕,娘在呢,艮尘哥哥修炼很辛苦哦,我们下午一起做些他爱吃的糕点,等他晚上回来吃,好不好?”
白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那只手,小小的,软软的,被母亲温暖的手完全包裹住。
她眨了眨眼,又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
手上光洁白皙,没有任何因常年握剑、练功而磨出的硬茧,更没有那些代表着她征战与成长的细微疤痕...
只是一只孩童才有的、白白嫩嫩的小手。
她一言不发,薄唇微微颤抖着,任由眼前这无比真实、无比温暖的“娘亲”牵着。
二人一步步走向那洒满阳光、弥漫着家常饭菜香气的屋内。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但指尖传来的温度,眼中所见的慈爱,却如同最汹涌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她坚冰般的心防…...
…...
…...
巽界——
此刻,风无讳踏入巽位洞窟后的坤位大门。
刹那间,场景骤变。
狂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眼前,眯起了眼睛。
尘土、落叶、还有几个破旧的塑料袋被卷上半空,疯狂舞动,发出刺耳的呼啸。
他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嘈杂的现代城市天桥下!
耳边是汽车疾驰而过的轰鸣声、喇叭声,身边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柏油路的闷热气息。
天桥两侧挤满了售卖渔具的小商贩,支着简陋的摊位,渔具摊上的鱼竿与浮标在风中摇晃。
一些摊主不断高声吆喝:“最新鱼竿,便宜卖啦!”
“打折,打折!下雨收摊!”
“最新海货!暴雨七日,暴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