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炎、少挚、迟慕声。
身后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尤其嘬哥,不是说好的瞎眼么?仿佛要把她钉出个洞来。
陆沐炎面色尴尬:“额……”
她把狗剩转给迟慕声,动作轻柔,却透着几分窘迫。
迟慕声暗暗憋笑,接过狗剩,不做声,薄唇微微上扬。
陆沐炎和迟慕声对视一眼,摸了摸鼻尖儿,高挺的鼻尖上透着红晕:“感觉,感觉倒是……挺值钱?哈哈…...”
岳姚脸庞透着关切,温柔引导:“嗯…还有吗?比如体感,身体发麻,汗毛竖起之类?”
岳峙挠挠头,粗犷的脸庞上堆满憨笑:“咦,这些我都有呀!我都感觉心里砰砰跳呢,这玩意儿肯定有能量啊!”
陆沐炎:“嗯…...”
她抬手,红袍袖子轻扬,动作略显迟疑,修长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玉光,摸向石头。
…...
“嗯……”
陆沐炎眉头深蹙,看着苦思冥想,满脸认真,甚至隐隐透出一抹苦大仇深的凝重:“嗯……这……就……还挺凉哈……”
她一手摸着,一手挠挠头,又挠挠脸,眉间蹙地着急:“我,我...实在没感觉啊……就,就挺好看哈…...”
“呀!”
陆沐炎突然低呼,手指一缩。
说时迟那时快,狗剩猛地跳起,尖利的爪子扑向她的食指,鲜血瞬间渗出!
旋即,狗剩跳下,晃悠着肥硕的身子,傲娇地往回走,似在为饿着肚子有所不满。
一滴鲜红的血迹落在石上。
迟慕声显然错愣,紧张上前:“啊妈呀!不好意思沐炎,我没看住,深不深?!”
他急急低头,训斥狗剩,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狗剩!你怎么挠人呢!?”
淳安也着急上前,狼尾晃动,眼中透着焦急:“深不深,深不深?!”
陆沐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小伤。”
摊开看,伤口确实不深,挺浅的,指尖上那抹红痕如细线般,隐隐作痛,却不碍事。
可正当众人对话之时,长乘和少挚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少挚面色划过一抹愠怒,未作声,死死盯着长乘。
他旋指一勾,当即就在众人眼前布下一道隔音障!
长乘身形一怔,眼神警惕看向众人面色!
少挚言简意赅,只落四字:“回去等我。”
旋即,隔音障骤消。
这一幕,发生在几瞬之内,众人毫无觉察。
但少挚那冷酷的声线,却透着绵延如酒的压抑,宛如风雨欲来。
长乘哑口无言,剑眉微蹙,嘴角微微抽动…….
而这方“离火精石”,仍是静静伫立。
眼见着,怎样都没有任何反应…...
嘬哥心内疑惑,叹了口气,瞎脸褶皱更深,银须颤动:“可能这一世的缘分未到……再等等,或许是下一世……?”
“毕竟雷祖也是五世后才能初显苗头,无妨,无妨……”
话落,嘬哥‘呵呵’地干笑一声,但眸内划过一丝失落,红袍下的身影微微低沉。
众人无言。
草坪上阳光斜射,拉长众人的影子,空气中透着一抹凝滞。
淳安讪笑,狼尾晃动:“呃哈哈,没事,离祖出世,比什么都重要,这石头也不是在这儿一天两天了~”
他声音爽朗,试图化解尴尬,拍拍岳峙的肩:“走走,回去吃饭,还是得给离祖包扎一下,最稳妥哈!”
几人回去,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渐远,融入村落的炊烟中。
少挚凤眸掠过嘬哥,无波无澜,如深潭平静。
血咒浮石在后静静矗立…...
油光还是之前的熠熠,并没有过多闪耀,也并无任何黯淡,反倒更显的普通了一些。
耀眼到有些刺眼,隐隐闪耀出某种无力。
…...
…...
雨幕中,雷光余威未散。
银白的电芒如残丝般缠绕在焦黑的树桩上,偶尔滋滋作响,映照出山林的凄凉。
山林焦黑一片,参天古木化作断臂残躯,地面坑洼如疤痕,泥土翻腾中混着焦糊的味儿,空气清新,却透着不祥。
雨水哗啦落下,洗刷着灰烬,却掩不住那股阴冷的寒意…...
云韵一怔,长发湿透,青玉坠在雨中闪光,眼中惊恐,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认击中心魂!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身影在雨中微微颤抖,似有雷鸣在耳边回荡。
老缚咬牙,顿了顿,环顾众人:“…...山林深雾处,我震宫阴时阴刻出生之人,会引发前朝余阴汇聚的拾骨队。”
“拾骨队,身穿铠甲,摸活人后颈,被触碰者年纪苍老一倍,而阴兵铠甲缝隙里长出新鲜血肉。”
她颤着唇,声音沙哑如老旱烟的余烬,英气的脸庞布满雨水与泪痕:“此蛊术,是当年季氏一族因觊觎震宫壮大,为全族壮年下的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