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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兹红毛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嘴巴微张;
淳安眉心微蹙,脸上的笑意渐褪;
楚南眸中透出几分茫然,似被戳中了隐秘的心事…...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破了这场看似美好,嬉笑温暖的幻境。
气氛僵持。
一股汹涌的缄默,缓缓蔓延开来…...
离宫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低头沉默,目光游移,似不敢直视;
有人轻叹一声,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似在咀嚼命运的无常;
嘬哥瞎眼低垂,银须微颤,佝偻的身形似更弯几分,拄杖的手隐隐有抖,似背负了千年的重担;
若火独眼眨了眨,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无言以对,粗犷的络腮胡下,脸色复杂;
小宽浓眉紧锁,眼神深沉如山,似在回味着过往的牺牲与坚持…...
倒是长乘、少挚、与迟慕声,三人暗暗对视一眼,唇角不约而同划过一抹心知肚明的笑意。
长乘凤眸微弯,温润儒雅的面容,带着几分戏谑;
少挚棱角分明的脸庞投下阴影,邪魅的唇边勾着笑意,眸底幽光一闪;
迟慕声则咧嘴一笑,眼中透着几分促狭,似在等待这场风暴的后续。
…...
院中篝火依旧熊熊。
月光洒落如霜,纱幔轻荡,带着一丝凉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与草木的清香,却夹杂着一抹压抑的沉重。
仿佛隐喻着离宫的命运——如这阴阳碑般,一面温暖生机,一面阴森死寂。
夜风低啸,似在诉说轮回的无奈与新生的希望。
一切悬而未决,一百零三位离宫众人,将自己的命运全然交由离宫始祖——陆沐炎的一念之间。
传承的火焰虽炽,却仿佛在消亡的边缘摇曳…...
…...
沉寂片刻,陆沐炎轻笑一声。
这一声不大,但足够玩味。
陆沐炎嗓音轻柔,却带着冷漠的讥讽,缓缓道:“为了离宫,为了大义,为了众生累世能够更好地发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点了点头:“挺好,确实是理智的决定。”
“把宝都压我一人身上呢?”
她歪了下头,语气轻快,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就这么笃定我不会跑呐?我若出任务的途中死了呢?”
若火闻言,急急摆手,独眼中满是焦急:“不会的,您只需要在院内修行即可,不用出行。”
“离宫等您百年,待您下一世轮回,若仍此修为,再传渡,直到您破出一条路来。”
他语气急促,似生怕她误解什么,转头看向嘬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嘬哥慎重开口,声音沙哑而苍凉:“离宫,等了您四千年,也无妨再托举您四千年。”
话落,嘬哥瞎眼微抬,银须颤动,佝偻的身形透着一股决然。
陆沐炎轻轻点头,语气淡淡:“哦…真热血。”
她歪头看向嘬哥,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那,离宫有准则么?”
嘬哥一愣:“什么意思?”
陆沐炎笑意更深:“就雷祖那一套,也挺热血,为…啥来着?”
迟慕声轻笑,朗声接话,声音清亮如钟:“震宫雷部——为托举、为累世、为因果、甘愿赴死!”
他眼中闪着光芒,带着几分震宫的豪气。
嘬哥苍凉一笑,银须微颤,声音低沉:“哦,这倒没有,呵呵…始祖都没有,哪来的准则呢…..”
陆沐炎挑眉,语气悠然:“嗯,挺好,准则都得等离祖出世再定。”
嘬哥闻言,低垂着脸,仍干笑两声,透着苦涩:“…...呵呵。”
陆沐炎目光转向淳安三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离祖出来了,那你们呢?”
淳安眨眼,疑惑道:“什么意思?”
陆沐炎眼神划过若火与嘬哥,再度扫视离宫众人:“你们是什么?”
她眸内闪着寒光,红袍在火光中如焰,透着决然。
众人微微不解,面面相觑间,各自低声应道:“…..嗯?”
楚南不懂,眨眼,轻声应,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我们是离宫弟…”
陆沐炎打断,声音冷冽如刀:“我是离祖,你们是猪狗,对吗?”
离宫众人齐齐一愣:“…?”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不对,部分猪狗也尚有选择的自由吧?”
陆沐炎轻笑一声,透着无形的威压,语气更冷:“离祖至高无上,离宫众人,原是连猪狗都不如啊。”
若火独眼瞪圆,眼中透着震撼,张了张唇:“……”
话落,陆沐炎当即转身,径直往院外走去。
红袍翻飞,如一抹烈焰划破夜色。
她没回头,只有嗓音清冽,冷淡如冰:“行,我都知道了,子时将至,解碑后再说吧。”
身后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