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会抢着为重要之人赴死的。”
长乘缓缓放下茶杯,语气悠然:“所以,就同伴而言,需要的反倒不是冷漠。”
迟慕声不解,歪头问道:“那是什么?”
长乘:“是活下去。”
他悠悠往后一靠,没看向小宽,面色沉静悠然:“每一秒,都带着同伴为自己赴死的自责,连同他的生命,活下去。”
“这很难,也很痛苦。”
“为了不浪费同伴的牺牲,也为了同伴会高兴,为了他的高兴,暂且不高兴地过完这一生吧。”
他顿了顿,语气柔和:“此刻,他会化作微风、细雨,正看着你好好的活着。”
话落,长乘缓缓续茶,动作悠然,凤眸微垂,注视着茶汤。
火光映得他面庞温暖而沉稳,宛如一尊守护者。
小宽一愣,攥紧的拳,蓦地一松。
血液快速涌回掌心。
小宽眼中闪过一丝震动,眼圈极速泛红,忽地起身,迈步出门,声音低哑,落下一句:“我去做饭。”
除了迟慕声外,陆沐炎与少挚,端起茶盏,无声饮茶。
但注意力,不动声色的放在小宽的背影上。
他的背影,好似更瘦削几分,透着几分狼狈,仓皇而去。
帐幕晃动,留下一抹沉重的余韵。
陆沐炎低眉,沉默中透着无力,茶盏在手中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迟慕声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逗着怀中的狗剩,桃花眼半眯,低声道:“是,所以我会为了舌头,好好活着。”
他语气轻快,眼中却透着几分认真。
忽地,长乘凤眸一抬,锐利如刀,直直盯向帐外!
与此同时,少挚悠悠往后一靠,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宁静,破了。
狗剩炸毛般冲着门外急急“喵呜”一声,毛茸茸的身子猛地一抖!
未等迟慕声与陆沐炎反应过来,帐外忽冲进一个彪形大汉,嗓门洪亮:“妈呀!可给我累死了!”
嘿,王老三!
王老三满脸络腮胡,紫袍破损,沾满泥泞,粗壮的脖子一扭:“快快,长乘快给我口水喝!”
陆沐炎微微诧异!
迟慕声更是眸内惊奇,面色兴奋:“三哥,你咋来了!”
王老三眼中透着疲惫与豪气,火光映得他面庞透着粗犷的热血,摸索着身上,递出一张纸条,语气急促:“俺们在外围搜了一圈儿,正准备生火做饭呢,信鸽就来了!”
“我看了信儿,忙不迭就往你们这儿赶呐!”
火光映得他面庞透着风尘仆仆的疲惫,眼中却闪着急切。
纸条上几字清晰,苍劲有力:“离宫木许村,急需陆沐炎,一日内速达。”
长乘接过纸条,凤眸一沉,心内了然。
僵持的棋局,终于动了。
但他面上佯装疑惑,将纸条递给陆沐炎,看向王老三,语气低沉,透着几分引导:“若火…忽寻小炎做什么?”
陆沐炎接过纸条,眸内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震动,未作声。
但她心内当即落下一句:“老白?”
老白沉声一应:“真,字条炁息不稳,危急。”
可陆沐炎心内却落下另一句:“不,我想问…乘哥当真不知?”
老白的情绪,第一次让陆沐炎感到…...明显一怔。
老白未言。
这边,王老三咕嘟咕嘟灌下一口水,豪爽地用袖子擦嘴,还在絮叨:“我的个天老爷,我倒想问问你们了,你们是踩着轮滑鞋走的,还是白兑给你们下天泽履的咒了啊?这步子咋颠地这么快啊?”
一口气说完,王老三拍着大腿,眼中透着不服,咕嘟咕嘟又喝几口。
长乘面上持着纠结:“…震宫这里,不能离开人啊。”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担忧。
但眼中,未有丝毫犹豫。
忽地,一只修长秀气的手,掀开帷帐。
缚师祖嘴角勾着洒脱的笑意,透着一股英气:“我来了。”
迟慕声与陆沐炎同时惊呼,满脸震惊:“缚师祖!”
下一刻,陆沐炎眼神迅速瞥向长乘。
但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她又看了一眼少挚。
少挚…长乘...
神色未变。
同时,老白落下一句:“他二人,定然知晓。”
陆沐炎眸内的光芒,迅速黯淡几分。
一股莫名的异样感,正在缓缓滋生……
…...
此刻,缚师祖头发盘至颈后,仍是一根筷子横插,一双柳叶眉眼仍旧锐利如刀,紫袍破损却不掩风采。
她一屁股落座,动作像从前那般,洒脱不羁,火光映得她面庞透着几分豪迈。
未等老缚开口说话,帐口传来“咚”地一声沉闷响!
小宽手持一捆柴火,颤抖着声音:“缚…缚师祖!”
柴火散落,几根木棍滚到缚师祖脚边。
火光下,肉眼可见小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