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血痂,红白相间的肌肉纤维裸露,渗出黄浊脓液。
厚敷的血药浆糊涂满全身,黑红粘稠,部分干涸成硬壳。
她四肢如枯木,皮肤剥落,露出湿黏的真皮层,布满水泡与溃烂,散发腐臭。
神经末梢也彻底坏死,触之无感,却仍在间歇性痉挛…...
老缚的那张脸,烧伤极其严重。
右颊焦黑,左眼睑肿胀闭合,唇裂渗血,牙龈暴露,宛如骷髅狰狞,唯余一息尚存…...
长乘剑眉低敛,看向启明,凤眸暗淡,艰难启唇,声音沙哑如砾:“汤爷…算了吧。”
启明似是压根就没听见。
只见他指节泛白,再次舀出浆糊,猛刮于老缚周身,咬牙低吼:“不够了,再放点!”
地上,齐寰如尸横陈,更是好不到哪儿去。
他的墨发凌乱如草,湿黏于苍白的面颊,川字纹实在深陷,薄唇无血,胡渣凌乱。
周身青筋肉眼可见的塌陷,四肢无力垂落,似被死神啃噬,唯余一抹冷峻俊朗的残影。
只有胸膛微弱起伏,呼吸若游丝,皮肤透白如纸。
似被抽干精血,血脉几近断绝,命悬一线,透着一抹刺骨的濒死气息…...
长乘看向齐寰,迟疑低声:“再放,这齐寰也就没命了…...”
启明猛地扭过头,手掌不自觉攥紧木碗,低喝:“齐寰的命重要还是缚荛的命重要?”
长乘低声:“若真无力回天,也是老缚命数如此…...”
他顿了顿喉咙,斜眼瞥过床上那具面目全非的焦躯,似咽下千斤担,悲怆续道:“况且,即使救回来,以老缚的性子,定不愿苟活…...”
启明血丝密布的眸子怒焰滔天:“放屁!”
他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向昏死在地的齐寰,横眉怒喝:“齐寰的精血被缚荛这丫头养了二十余年,二十三年!怎的就只能续两天命,连两年都不成!?”
长乘眸色含痛,迟疑开口:“……汤爷,若老缚一心求死,莫说二十余年的精血...”
闻言,启明面色骤现一抹不甘的狂怒!
他手上一甩,烈血药的浆糊飞溅,宛如赤墨泼地,溅于青砖,骤然腥臭刺鼻!
下一刻,启明指尖迸出金光,宛如寒芒裂空,直射老缚天灵穴!
“呃!”
老缚蓦然睁眼!
随着她身躯一震,几块血药浆糊龟裂剥落,露出新鲜的血痕,一阵刺鼻到令人作呕的气息,腥臭与药苦交织,铺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