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与祝融并肩而立,站在岸边目睹一艘小筏子漂来。
近前后,看到上边是“老熟人”沙摩柯。
“舒侯有令,退后三里,我军渡河。”
沙摩柯也懒得上岸,就坐在筏子上对二人提出条件。
“汉人只能号令汉狗!”孟获顶牛道:“号令不了我南蛮的勇士!”
“既然贵方不配合,我军撤去便是。”
沙摩柯非常干脆,丢下一句话就作势掉头离开。
“且慢。”祝融开口道:“贵方不战而退,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别忘了,两军约战之事,此前就已经昭告天下。”祝融拿话逼迫。
“二位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呢?”沙摩柯讥讽道:“明摆着是圈套,还指望我军跳进去送死?”
“嘿!”孟获咧嘴一笑,“若不敢打就滚!”
“不战而退,照样是你们输了,记得遵守约定。”
“是你们毁约在先。”沙摩柯摇头道:“你们若不退后,回头别怪十万大军南下。”
“奸贼!”孟获闻言大怒,“就知道汉人奸诈,看来你们压根没打算守约。”
“舒侯出尔反尔,难道就不怕身败名裂吗?”祝融紧随其后。
“我军来了,也愿意渡河一战。”沙摩柯嘲弄道:“明明是你们不愿后退。”
“我方为何要后退?”孟获反驳道:“给你们剩的地方,足够一万大军上岸。”
“收起你拙劣的把戏。”沙摩柯讥笑道:“舒侯水战天下第一,还能不知你们的算计,不就是想半渡而击么?”
此言一出,孟获与祝融都是一呆,没想到周瑜想歪了...
说实话,孟获与祝融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连北方的汉人都不擅水战,更别提山里的蛮人。
连像样的船都不会打造,还指望南蛮有水战思路?
人,总习惯用最擅长的手段。
孟获与祝融的算计,并非是什么半渡而击,而是战象冲锋。
对于这条河的利用,也就仅限于断掉周瑜的后路,除此之外就没了...
看着呆滞的二人,沙摩柯得意道:“怎样?是不是被舒侯猜中了。”
“尔等看似给我军留了登陆的空间,实则等我们开始渡河后,你们就会快速冲到岸边,对我军进行半渡而击。”
沙摩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
“你们在岸上放箭,我军无法登陆,无奈只能退回去,你们就能宣称击退、击败我军。”沙摩柯语气笃定,“就你们这点奸计,舒侯一眼就看穿了。”
“放你母的屁!”孟获下意识反驳道:“本王根本没想半渡而击,是想...”
“咳咳!”祝融急忙咳嗽一声。
孟获这才惊觉,差点把真话说出来。
眼下,孟获与祝融非常尴尬,明明是周瑜“误会”他们,偏偏还不能解释。
总不能把真实想法和盘托出,来自证没有半渡而击的意图。
倘若真这么干,对岸的汉军会立刻撤退。
“贵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祝融沉声道:“我蛮族可不像汉人那般奸诈,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沙摩柯反驳道:“而且你们也别在我面前装老实,蛮人奸不奸诈,我还能不知道?”
孟获与祝融一窒,差点忘了沙摩柯也是蛮人...
“行了。”沙摩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懒得跟你们扯皮废话,要么你们后退三里,要么我军直接就撤了,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说罢,沙摩柯不顾二人阻拦,直接调转小筏、划水而去。
片刻后,沙摩柯回到对岸,来到周瑜近前。
“怎样?”
“回主公。”沙摩柯禀报道:“都按照您交代的话术说了,对方尚未表态。”
“辛苦。”周瑜微微颔首,“咱们就静候佳音吧,且看对方是否会后撤。”
“主公觉得他们会撤吗?”庞统饶有兴致问道。
“大概率会撤。”周瑜判断道:“因为他们压根没打算半渡而击,而是想放咱们过去聚而歼之。”
“何以见得?”将领中有人不解发问,“半渡而击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还请主公赐教。”
周瑜咧嘴一笑,道:“问沙摩柯。”
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沙摩柯身上。
“呵呵。”沙摩柯不假思索道:“就南蛮的穷样,才有几支箭矢?”
众人闻言愕然,旋即面露恍然之色。
半渡而击,需要一定的硬件支持——箭矢。
岸上的一方,需要大量箭矢,对正在渡河的一方进行远程攻击。
倘若没有充足的箭矢,半渡而击就是一句空话。
以南蛮的情况,显然不具备这种硬实力,这点同为蛮人的沙摩柯最清楚。
不是说蛮人不会制作箭矢,而是蛮人缺少铁料。
沙摩柯非常清楚蛮人的生